衣衫半解。
“求孤,就给你解脱!”
男人温热的手掌掐在她脖颈上,不留一丝喘息机会。
“求…”周稚楚用力挣扎挤出一点声音,脸色潮红起来。
还未等她说完,男人却反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他…也到过这里吗?”
男人敛眸,目光带着审视,“没…没有!”
“从…从来都没有第二个男人!”
周稚楚眼圈一红,啜泣道。
男人咬唇玩味的睨了她一眼。
“还算乖…”男人俯下身来,滚烫急促地呼吸,溅落在颤栗的肌肤上。
“不要…不要!”
…上一世她作为陪嫁媵妾提前三月进了太子别院,太子疯狂要了她,日日承欢。
男人没有公务时都赖在她的床上。
太子和厉王因公差离了京都。
周家两位姑娘找到别院。
周云深拿起桌上的剪子疯狂的剪了她的头发。
周云意一脸慈悲样,却在临出门时一把铜剪穿破她的脖颈。
男人归来,手里的剑“当啷”落地…——周稚楚死了。
男人彻底疯了,“只要她醒过来,无论任何代价!”
“唯有一法,”“需以您心头血为情丝蛊重活一世,回到你们三人第一次见面那日,周姑娘那边也会有交易。”
“什么交易?”
“周姑娘这一世含恨而亡,重活一世,自然是复仇!”
“您也会隐去记忆,从头来过。”
“好!”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褪下衣物,一层层揭开里衣,“此蛊一旦施法,便再无回头之路了…”胸口上的疼痛远比不过听到周稚楚身亡的痛…——周稚楚湿漉漉地眸子泛着破碎。
“轰隆”。
一个大雷打下来,雨噼里啪啦砸下。
思绪飘回。
她重生了。
重生在第一次见他们二人那日。
耳畔的那个声音还在回荡,若是两年内不能让他们兄弟二人因爱生恨,反目成仇。
便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两年…即使再一次死掉,也要报仇。
太子,厉王,周家…一个都跑不掉。
……“今日这雨真大啊。”
和两年前一样。
她微微扬起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小姐,这么晚了还烧水干嘛啊?”
丁香端着热水急促地过来。
周稚楚嘴角一勾,眉宇间还带着点狡黠的幸灾乐祸。
“等人!”
…砰!
砰!
砰!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有人吗?”
周稚楚勾唇,来了!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正艰难地背着另一个同样血迹斑斑的男人。
被背着的男人,他,好像,要死了。
男人浑身散发着肃杀与警惕,目光先落在周稚楚身上,又迅速扫向她身后,沉声道:“姑娘,能否行个方便,容我二人暂避一夜?”
言语虽简洁,却难掩疲惫与焦急。
周稚楚微怔,旋即反应过来,侧身让出条路,神色平静,语气疏淡却不失温和:“请进吧。”
紧接着提高音量,朝屋内唤道:“丁香,生个暖炉过来,。”
这两个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说话的这个是看起来好,实际上坏透了的厉王容岐。
那个要死了的是看起来坏,实际上烂透了的太子容殇。
周稚楚关门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若是在这里动手,这两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门被关上。
“公子,怎会到这宝华寺?”
周稚楚启唇,声音轻柔得如春日里的柳絮,绵软无力,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中。
容岐安顿好容殇这才打量起来眼前的女子。
她面色仿若蒙着一层薄霜,毫无血色。
一袭素净衣衫纤尘不染,乍一看,倒像正为至亲守孝。
风轻轻拂过,她单薄的身形在衣袂飘动间,恰似一片随时会被吹走的薄纸,柔弱得不堪一击。
谁能想到,在这般荒僻偏远的废弃佛寺里,竟住着一位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容岐猛地抽出剑,寒光一闪,凛冽的锋刃瞬间贴上了周稚楚的脖颈。
剑身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说!
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
周稚楚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惊恐地啜泣起来。
“我…我…自幼便住在这里…”容岐目光如炬,手中的剑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用力地往前一送。
锋利的剑尖划破了周稚楚娇嫩的肌肤,一丝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周稚楚吓得浑身颤抖,头垂得更低,根本不敢抬头首视容岐那如深渊般的双眸。
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我嫡母,她…她让我来宝华寺为双亲祈福。”
容岐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警惕并未减少半分,剑又逼近了几分,几乎要嵌入皮肉。
“你嫡母是谁?!”
周稚楚满心绝望,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吐出:“是…是周昌侯府。”
上一世面对同样的质问,她也是这般回答。
这一世,还是如此。
演戏,她最会了。
容殇虚弱地躺在榻上,气息微弱,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呢喃着:“水……”那声音低得几乎要被这破旧佛寺里的风声掩盖。
容岐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与关切,哪还顾得上审问周稚楚。
他猛地转身,大步跨到桌前,伸手端起茶杯,而后迅速回到容殇身边。
周稚楚缓缓起身,双腿还有些发软,踉跄着走到放置药箱的角落。
打开药箱,拿出药膏,轻轻涂抹在脖子上。
刚一碰到伤口,钻心的疼痛袭来,她不禁皱紧眉头。
在心里狠狠骂道:狗男人,下手真狠!
“药!”
容岐的目光紧紧锁住周稚楚手中的药膏,他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将药膏一把夺过。
周稚楚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抬眼间,瞥见了容岐胳膊上那片己经洇红的衣衫,血迹正缓慢地向外蔓延。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你…你也受伤了,我来给他上药吧。”
说着,她将手伸了出去去,把药膏递向容岐。
容岐握着药膏的手顿了顿,目光在周稚楚身上上下打量。
周昌侯府一个小小庶女,身份卑微,确实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况且看她这娇娇弱弱、弱不禁风的模样,就算她想耍什么花招,大不了一杀了之。
想到这儿,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周稚楚的提议。
周稚楚死死攥着药箱的提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步都迈得异常沉重,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镣铐。
她缓缓走向容殇,垂眸间,眼底翻涌的恨意怎么也藏不住。
来到容殇身旁,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怨愤,打开药箱开始处理伤口。
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粗粝起来,她故意扯动伤口。
容殇被疼痛刺激,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下意识地闷哼一声。
周稚楚看着容殇皱起的眉头,心中涌起一阵快意,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在心中冷冷想着:这点儿痛与上一世我所承受的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容岐扫视了一圈简陋的屋子,眉头微微皱起,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被雨淋湿后散发的霉味,令他有些不适。
他将目光转向周稚楚,开口问道:“有热水吗?”
周稚楚刚为容殇上完药,细心地包扎好伤口,听到容岐的问话,抬起头来,声音柔弱得仿佛风中摇曳的烛光,弱弱地说道:“公子是要做什么?”
声音被屋外呼啸的风声一压,几近消散。
好在容岐身为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即便再细微的声响也能捕捉得清清楚楚。
他语气冷淡,不带一丝温度地吐出三个字:“擦身子。”
话落,他便一眼瞥见了角落里放着的一壶热水,迈步上前,动作娴熟地将热水倒进盆中。
一举一动间,竟透着几分轻车熟路,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周稚楚听闻容岐要擦身子,心脏猛地一跳,慌乱地别过头去,一抹红晕迅速爬上脸颊。
她低垂着头,声音略带羞涩与局促:“公子擦完唤我进来。”
那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鹿。
容岐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她,面色苍白的她染上这一抹绯红后,竟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他心中微微一动,竟生出几分尴尬来,刚想开口拒绝,让她不必出去。
可还未等他说话,就见周稚楚己经快速拿起角落里那把破旧的油纸伞,撑着伞匆匆迈出了房门。
伞面破旧,缝隙间透着风,她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愈发单薄。
容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一怔,手中的动作也顿了顿。
……“进来吧。”
周稚楚艰难地顶着狂风暴雨走进屋内,沉重的脚步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那把破旧的伞终究是不堪风雨的肆虐,没能为她遮挡住多少雨水。
她的鞋袜早己被浸湿,冰冷的雨水顺着裤脚不断往下滴,发梢上也挂满了晶莹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容岐听到声响后抬眸瞥了她一眼。
看到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但那情绪转瞬即逝,他很快便移开了目光,紧紧握着床上男人的手,微微抿紧的嘴角。
奇怪,太奇怪了,初见厉王好感值就升到10?
再一看床上那家伙,怎么还能是负10?
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001:谁让你刚才故意扯痛他伤口,要是这会儿他醒着,你应该己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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