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第落得格。
付迎跪青板,膝寒直透骨髓。鎏炉里丝炭烧得正旺,却偌宫半分。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素,腕玉镯滑落半寸,侧狰狞疤痕。
"抬起。"御座音清如碎玉,带着久居位者倦。付迎依言仰首,正对双寒潭般眸子。林栋倚龙纹凭几,玄常衬得面愈苍,修指节抵着太阳穴,像被殿扰清。掌事太监赵德全捧盘,盘枚牌烛泛着幽。林栋目掠过些朱漆名字,忽然最末枚簇牌。
"付氏?"
"回陛,刚送宫位。"赵德全躬答,"付将军府姐。"
林栋笑,玉扳指叩鎏扶清脆作响:"付倒舍得。"忽然起,玄袍角掠过付迎,"都退。"
脚步窸窣,朱漆殿轰然闭。付迎嗅到龙涎里混着极淡药,林栋皂靴面尺处。只冰凉捏颌,力得几乎捏碎骨。
"异瞳?"子音里几分兴。付迎被迫直双见底睛,琥珀,却如——母亲留诅咒。
"臣妾惶恐。"见自己音颤,恰到好处几分怯。林栋却突然松,指腹擦过尾颗朱砂痣:"今夜侍寝。"
更漏滴到戌刻,凤鸾恩碾着积甘殿。付迎裹着狐裘踏入寝殿,扑面而。林栋正批折子,见响也抬:"研墨吗?"
跪龙纹檀案旁,羊脂玉砚里朱砂艳得刺目。林栋侧烛里灭定,偶尔咳嗽两,腕佛珠碰撞与更漏相。忽夜穿堂而过,付迎袖镯突然细微嗡鸣。
"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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