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外婆的关系一直不好。
那么多年，逢年过节，妈妈回家都会被她赶出来。
妈妈原以为她会对我这个小孩心慈手软点，带着我回去过年，可是她连带着我一起赶出家门。
外面冰天雪地，妈妈在门外哭着求她原谅。
我的小手拉着妈妈。
“妈，外婆不要你，我要你。”
后来，妈妈去世，奶奶一家纷纷推脱责任，不愿意带我，是外婆领着我回家。
01大雪纷飞，我冻得四肢僵硬。
一群人在河里打捞着妈妈的尸体。
人群里，白发苍苍的老人哭天喊地。
“啊，我们家好媳妇……没了你，这家可怎么办啊……”哀嚎声闻者落泪，听者胆寒。
舅舅和舅母在一旁扶着她，安慰她保重身体。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的牙齿打颤，棉衣棉裤都泡了水，我冷得像站在冰窖里。
我混在人群里，抱着浸湿的兔子玩偶，似乎他们正在打捞的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直到尸体打捞上来，我扑倒在她身边，学着奶奶的模样大哭，落泪。
没有妈妈，我怎么活。
是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贪玩掉水里了，妈妈是为了救我才会丧命的。
我哭得很大声，叫得也很大声，所有人似乎都听见了。
我的脸毫无惧怕地贴着她的脸侧，最后感受着她的冰凉。
我的热泪落在她脸上。
如果我眼泪的热可以温暖她。
那就最好了。
02守灵的一群人都睡着了。
他们都折腾累了。
奶奶指着我的脑袋，用尽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所有的罪名都是指向我。
我是恶本身。
母亲去世后，她就没有可靠的人了。
她不喜欢母亲，可是却依赖母亲，至少她不会随便丢弃她一个糟老婆子，让她吃饱穿暖，处处哄着她。
“是你害死了你妈……你个扫把星，你爸也是你害死的……”我出生不久，父亲大雪天送外卖出车祸去世。
听说，他临死的时候，手里还抱着新买的奶粉。
现在，母亲也为救我而死。
奶奶的指尖恨不得戳破我的脑袋，戳得我小小的身体被迫后退。
丧子之痛的仇恨下，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爱我，不许我上桌吃饭，不许我在家跑闹。
我一不小心跑闹，她就会追着我打。
鸡毛掸子是掸灰的，一下一下扣在我的大腿上。
我的左边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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