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打在云隐寺的琉璃瓦上,沈砚握着那支并蒂莲簪的手微微发抖。
谢昭华素白的裙裾被雨水浸透,却仍挺直脊背跪在佛前,发间金步摇垂落的明珠正一下下扫过沈砚的手背。
"你若敢负我......"她忽然转头,眼尾胭脂被雨水晕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便叫我沈家永世不得超生。
"沈砚截住她的话,簪尖刺破指尖,殷红血珠顺着白玉莲瓣蜿蜒而下。
他将染血的簪子别进她鸦青鬓发,佛龛前的长明灯突然爆了个灯花。
谢昭华解下腰间玉佩塞进他掌心,羊脂玉上刻着谢氏家纹的朱雀鸟:"父亲要将我许给三皇子,三日后......"话音未落,山门外传来铁甲碰撞声。
沈砚猛地将她推进佛像后的暗格,转身时正撞上谢丞相阴鸷的目光。
老丞相手中奏折啪地甩在他脸上,朱砂批红的"科举舞弊"四字刺得人眼疼。
"沈公子好手段,买通考官的事做得天衣无缝。
"谢丞相捻着佛珠冷笑,"可惜你沈家钱袋子再鼓,也填不满御史台的嘴。
"暗格里传来玉佩坠地的脆响。
沈砚看着满地碎玉,忽然想起半月前翰林诗社的黄昏。
那时谢昭华刚及笄,提着月白裙裾追他讨要诗笺,发间茉莉香混着墨香,在《蒹葭》的诗行里酿成蜜。
雪粒子砸在相府朱漆大门上,沈砚握着半块染血的朱雀玉佩,看门房小厮战战兢兢捧出个乌木匣子。
匣中素笺犹带沉水香,却是三年前他写给她的《子衿》。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血迹在最后一句氤氲成团,像雪地里冻僵的杜鹃。
更漏声里突然传来环佩叮当,沈砚翻墙跃进绣楼时,正看见谢昭华将金簪抵在喉间。
窗外北风卷起她未绾的长发,露出颈间狰狞青紫——那是三皇子昨夜留下的印记。
"你要我活着看你和别人洞房花烛?
"沈砚夺簪时被划破掌心,血滴在她雪白的中衣上,"谢昭华,你答应过......""答应在云隐寺佛前说的话,都被父亲听到了。
"她忽然笑起来,扯开衣领露出心口朱砂痣,"那日你问我为何这里像朵莲花,现在可看清楚了?
"烛火摇曳间,那颗红痣分明是烫出来的谢氏家纹。
沈砚踉跄后退,撞翻了案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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