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广华发出一声惨叫,钻心的疼,让他醒来。
他是被疼醒的!
左肋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人拿着锉刀在肋骨上打磨。
他只记得自己在自己昨晚加班到很晚,下班的路上,过着斑马线,突然一辆急速行驶的汽车撞向了他,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没了意识。
“我这是,没死?”
他心中大喜。
当他被汽车撞向空中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十有八九要去见太奶了。
没想到没死,赚了赚了。
但,这是哪里?
为什么不是在医院?
他睁开眼,没有预期中躺到医院的床上,也没有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而是一阵阵腐肉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看到一只老鼠正啃咬自己的衣角,而自己,正躺在层层叠叠的尸体中间。
“卧槽,什么情况”。
他猛的一个翻滚,滚到旁边。
由于动作太大,他压爆了一具幼尸肿胀的腹部。
黄色的液体溅了一脸,令人作呕。
远处传来一些野狗的呜咽声,说不出的凄凉。
“冷静!
冷静,不要慌,先搞清楚状况!”
作为理工男的他,长时间的工作习惯,使他养成了遇事沉稳,了解背后的逻辑与原因的习惯。
他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尸体大多瘦骨嶙峋,明显都是饿死的。
远处有耕种过的土地,但是土层却呈现出灰白色。
连脚下的地也是干枯的发白。
这一看,就是干旱了很久。
看尸体穿着的衣服,明显是古代。
所以,这是什么年代?
他开始寻找周围能显示年代的东西,终于在一个尸体身上发现了一张残破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崇祯七年十月廿三"。
这时犬吠声慢慢逼近,三只饿的皮包骨头的野狗,从尸体堆后面绕了出来。
犬牙上还挂着碎肉。
正龇牙咧嘴的朝着王广华靠近。
他慌忙从身边胡乱抓起一根骨头,却突然发现骨头末端有整齐的切割面。
"易子而食?
"。
想到这里,他胃里一阵抽搐。
这时三只野狗中的其中一只比较高大的野狗朝他扑来。
他本能的将骨头扔向野狗,精准的砸中了野狗的眉心。
野狗一声哀嚎。
他趁机抓起一把土撒向狗群,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坡下跑。
干涸的河床上,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挖野菜。
他们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朝王广华这边看来。
王广华朝这几个人奔去。
他们看王广华满身是血,以为是跑过来的流民,这些流民都是些亡命之徒,为了口吃的,什么都做得出,吓的西散而逃。
只有一个驼背的老头,行动不便。
慢了半步。
王广华赶忙上前问道:“老伯,这是哪里?”
老伯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亳县,王营村”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车轮声,王广华循声望去,见两个汉子推着个独轮车,上面对着几具尸体。
王广华刚想呼救,却被老伯制止。
“是里长派来清点人数的”,老伯说道,声音沙哑的像砂纸摩擦。
“多一具尸体,县里就多发半石霉粮...”。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少女的呼喊:"广荣叔,祠堂又倒下一个!
"。
扎蓝头巾的少女飞奔而来,看到王广华时猛地刹住脚步,从后腰抽出镰刀:"你是谁?
"。
“我。。。”
王广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
只能随口说道:“我是一个西海为家的道士”。
这时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王广华对着少女说道:“带我去看看!”
只见祠堂里躺着个抽搐的中年汉子,周围跪着几个哭泣的妇人。
王广华注意到墙角堆着几个麻袋,漏出的谷物呈不正常的暗红色。
"他今天吃了什么?
",王广华问道。
"还能吃什么?
"少女冷笑,"县里发的洪武仓陈粮呗。
"王广华抓起把谷粒搓开,霉斑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他突然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用底座猛砸地面,挑出块最平整的陶片。
"找点桐油来!
再要块透光的窗纱!
"众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他赶忙解释道:“这病本道能治!
想救他的命,就快帮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去帮忙找东西了。
不一会,东西便都拿了过来。
王广华接过东西,用陶片边缘反复打磨烛台底座,首到磨出个弧形凹面。
倒入桐油后,扯了根头发绷在窗纱上,做成简易的显微镜。
"看好了。
"他将油镜举到谷粒上方,阳光透过窗纱在墙上投出放大二十倍的影像——密密麻麻的菌丝像蜘蛛网般包裹着谷粒。
"这是黄曲霉,比砒霜还毒。
"王广华指着墙上跳动的菌丝,"蒸半个时辰能杀死大半,但最好..."。
这时突然一个大汉举着锄头进来:“哪里来的妖道,粮食吃都不够吃,你还敢糟蹋?”。
少女却一个箭步挡在了王广华面前,说道:“铁牛叔,且看看这道士能否治好狗叉叔的病再说,我太爷当年当大夫时说过,霉粮要用蒸!”。
王广华冷笑一声:“没文化的家伙,《武经总要》就有记载,以阳燧取火之法...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僵持中,地上的病人突然喷出口黑血。
王广华抄起供桌上的醋坛子,混着香炉灰灌进病人口中。
"你!
想害死他不成?
"壮汉怒声说道。
"活性炭...不是,香灰能吸附毒素,醋能抑制霉菌繁殖。
嗯..不是,醋能克五毒,这个说法你们肯定都听说过吧。
"王广华边操作边解释。
众人见王广华说的头头是道,便推着壮汉,将他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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