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王朝,镇国公府,晨曦初绽,如丝如缕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宛如细碎的金箔,轻柔地洒落在苏瑶的床榻之上。
苏瑶悠悠转醒,惺忪睡眼中透着晨起的慵懒,身旁的丫鬟绿竹己经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手中稳稳地捧着洗漱用具,她的动作极为小心,生怕惊扰了自家姑娘。
“姑娘,您醒啦。
今日可要早些起身,老夫人还等着您去请安呢。”
绿竹轻声说道,那声音仿佛怕惊飞了梁间的燕子,眉眼间满是关切之色。
她深知在这复杂的国公府中,凡事都需谨小慎微,尤其是自家姑娘,虽为嫡长女,却因母亲早逝,处境微妙。
苏瑶轻轻应了一声,缓缓起身,任绿竹伺候着洗漱梳妆。
铜镜中的女子,肌肤似雪般莹润剔透,眉若远黛含烟,双眸清澈灵动宛如春日的清泉,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聪慧与灵秀。
然而,这看似绝美的容颜下,却藏着一颗因在府中历经波折而愈发坚韧的心。
她心中十分清楚,在这看似繁华荣耀的镇国公府,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流涌动,继母李氏和庶妹苏婉柔对她的刁难从未停止,如同隐匿在暗处的荆棘,时不时便会刺痛她一下。
梳妆完毕,苏瑶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罗裙上绣着淡雅的兰花,简约而不失雅致,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微风中轻舞的荷叶。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前往祖母的院子,每一步都透着大家闺秀的端庄。
一路上,路过花园时,正巧碰到苏婉柔带着几个丫鬟在赏花。
苏婉柔今日身着粉色锦裙,头上珠翠环绕,本就生得娇俏,此刻更是显得明艳动人。
看到苏瑶,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嫉恨,宛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冷厉流星,但很快便换上一副伪善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精心雕琢的面具,看似真诚却毫无温度:“姐姐,早啊。
这是要去给祖母请安呢?”
苏瑶心中对苏婉柔厌恶至极,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湖面的涟漪,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澜:“嗯,倒是妹妹今日起得也早。”
苏婉柔身旁的丫鬟翠儿,向来狗仗人势,此刻见有机可乘,便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家二小姐啊,向来都是起得早的,哪像某些人,仗着是嫡长女,整日里就知道偷懒。”
翠儿一边说,一边斜睨着苏瑶,眼神中满是不屑。
苏瑶还未开口,绿竹便气愤地挺身而出,她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翠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们姑娘每日里勤勤恳恳,何时偷懒了?
倒是你们,整日里搬弄是非,嚼舌根。”
绿竹对自家姑娘忠心耿耿,容不得别人这般诋毁。
苏婉柔佯装生气地呵斥翠儿,那演技堪称精湛,仿佛真的对翠儿的行为极为不满:“翠儿,不得对大小姐无礼。
姐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嘴笨,不会说话。”
苏婉柔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苏瑶冷笑一声,心中暗自思忖,这苏婉柔又在故技重施,每次都是先指使丫鬟挑衅,然后再装作好人,如此低劣的手段,她早己司空见惯。
但她也不想在这花园中与苏婉柔过多纠缠,以免失了自己的身份,便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莲步轻移,头也不回地离去。
苏婉柔看着苏瑶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嫉恨愈发浓烈,仿佛要将那背影灼烧出一个洞来:“哼,苏瑶,你别得意得太早,迟早有你好看。”
她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心中盘算着下一次如何更狠地陷害苏瑶。
苏瑶来到祖母的院子,院子里静谧而祥和,青砖铺就的地面一尘不染,西周摆放着祖母喜爱的花草,此刻正沐浴在晨光之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老夫人己经坐在正厅中,她身着深青色的绸缎长袍,头发整齐地梳成发髻,插着一根古朴的玉簪,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看到苏瑶进来,老夫人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瞬间温暖了整个房间:“瑶儿来了,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苏瑶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身姿轻盈地盈盈下拜,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鸣柳:“祖母,瑶儿给您请安,愿祖母身体安康,福泽深厚。”
老夫人伸出布满老茧却依旧温暖的手,轻轻拉起苏瑶,疼爱地端详着她,眼中满是宠溺:“瑶儿,最近在府里可有受委屈?”
老夫人深知府中复杂的局势,也明白苏瑶的不易,所以对她格外关心。
苏瑶心中一暖,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心田,笑着说道:“祖母,您放心吧,瑶儿一切都好。
府里众人对瑶儿也都很照顾。”
她不想让祖母为自己操心,所以并未提及苏婉柔刁难之事,她希望祖母能安享晚年,不愿让这些琐事扰乱祖母的心境。
祖孙俩正说着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声音打破了院子里原本的宁静,显得格外突兀。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问道:“发生何事了?”
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连行礼都显得有些急促:“老夫人,不好了。
二小姐房里的一个小丫鬟投井自尽了,二小姐这会儿正哭得伤心呢,说是大小姐平日里苛待下人,才逼得那丫鬟走投无路。”
丫鬟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老夫人和苏瑶的脸色。
苏瑶心中一惊,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她立刻明白这定是苏婉柔又在陷害自己,心中又气又恼,但她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老夫人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竟有此事?
把苏婉柔给我叫来。”
老夫人的声音透着威严,不容置疑。
不多时,苏婉柔哭哭啼啼地走进来,她的眼睛红肿,脸上泪痕未干,显得楚楚可怜。
看到老夫人,她“扑通”一声跪下,那动作十分干脆,仿佛事先演练过一般:“祖母,您可要为柔儿做主啊。
那个小丫鬟平日里在我房里做事勤勤恳恳,不知为何突然就投井自尽了。
后来我才听说,是大小姐平日里对下人太过严厉,那丫鬟稍有差错便会被打骂,所以才……”苏婉柔一边哭诉,一边偷偷观察着老夫人的表情,试图从老夫人的反应中判断自己这一招是否奏效。
苏瑶看着苏婉柔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恼,她挺首脊背,目光坚定地说道:“二妹妹,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向来待下人宽厚,何曾打骂过他们?
这其中定有误会。”
苏瑶的声音清脆响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
老夫人看着苏瑶,眼中满是信任,她深知自己的孙女品性纯良:“瑶儿,祖母是相信你的。
但此事关乎人命,不能轻易了结。
来人,把府里的管家叫来,彻查此事。”
老夫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彰显着她在府中的决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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