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烤着青石地面,十六岁的张浩晨跪在村口祭坛前,掌心悬浮着两团交织的赤红与冰蓝光芒。
“双生武魂?
这不可能!”
主持觉醒的魂师老者颤抖着胡须,枯瘦的手指扣住少年手腕,“小子,你可知双武魂意味着什么?”
张浩晨沉默不语,额间冷汗浸透布衣。
三天前母亲咳血的画面仍在眼前,他必须成为魂师,带回能解魂毒的“幽冥寒露”。
“废武魂罢了。”
身后传来嗤笑,张家少主张会迪踱步而来,素白裙摆绣着金丝凤纹,“赤焰剑和寒冰盾?
一个攻强无守,一个守强无攻,天生相克的武魂,这辈子别想突破魂士境界。”
人群哄笑如刀,割裂少年脊背。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三年前父亲失踪时,也是这样一群人在祠堂外冷眼旁观。
“浩晨哥,别理他们。”
少女苏璃攥住他衣袖,稚嫩掌心沁出寒意。
这个总把自己裹在黑袍里的炼药学徒,是村里唯一肯接近他的人。
祭坛忽然剧烈震颤,张浩晨的武魂光芒骤然暴涨,赤焰剑与寒冰盾竟融为一体,凝成半透明的水晶棱柱。
“这是……武魂融合?!”
老者踉跄后退,瞳孔骤缩,“快!
测魂力!”
当魂力石泛起刺目金光时,全场死寂。
“天阶一品!
双生武魂融合后,竟是天阶一品!”
张会迪的瞳孔掠过一抹暗芒。
她忽然想起昨夜占卜星盘时,那颗血色星辰正对着张浩晨的方位——那是千年未现的“弑神星”。
“有趣。”
她轻笑出声,指尖悄然浮现六芒星阵。
暮色渐沉,张浩晨攥着魂师徽章走向村尾茅屋。
路过药庐时,苏璃忽然追了上来,将一包药丸塞进他手里:“这是用冰魄草炼制的聚魂丹,能缓解你母亲的魂毒。”
“谢谢。”
少年声音沙哑,却在转身时瞳孔骤缩——药庐窗棂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紫色的藤蔓,藤蔓顶端绽放着人面花朵,正对着他咧嘴而笑。
他垂下眼帘,将沸腾的血液强行按捺。
父亲三年前离奇失踪后,张家旁支便霸占了祖宅,母子二人被赶去村尾破茅屋。
如今母亲魂毒发作,唯有魂师才能带回的幽冥寒露才能救命。
他必须成为魂师,哪怕被称为怪物。
"哐!
"一声清脆的凤鸣忽然刺破喧闹,众人下意识屏息。
祭坛东侧朱漆大门被猛地推开,少女张会迪踏着鎏金凤纹靴踏入日光。
她身披月白绸缎长裙,裙摆绣着十二只振翅欲飞的冰晶凤凰,腰间缀着象征张家嫡系的碧玉牌,每一步都在地面凝出六芒星阵的虚影。
"赤焰剑与寒冰盾..."张会迪停在三步之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星盘项链。
昨夜占卜时,她星盘正中的弑神星突然迸发出血色光芒,与此刻少年武魂散发的气息诡异地共鸣。
这个被她视为蝼蚁的存在,为何会与千年预言中的弑神者重叠?
"张浩晨,你可知双武魂的代价?
"少女忽然轻笑,冰晶凤凰随着笑声从裙摆腾空,在少年头顶盘旋成锁魂阵。
围观村民慌忙后退,唯有张浩晨纹丝不动,瞳孔映出凤凰翅尖垂落的冰棱。
"代价..."他攥紧拳头的指节发白,三天来反复梦见的场景浮现眼前——母亲蜷缩在茅屋角落,皮肤下蠕动着黑紫色藤蔓,指甲缝里渗出的毒液将床榻腐蚀出深坑。
成为魂师的代价,不过是首面早己降临的深渊。
祭坛忽然剧烈震颤,张浩晨的双生武魂光芒暴涨,赤焰与寒冰竟在虚空中熔铸成半透明的棱柱。
棱柱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都似活物般游走,最终凝成"天阶"二字的金色烙印。
"天阶一品!
"魂师老者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上的青铜香炉。
香灰混着火星溅落在张会迪的裙摆,她却不闪不避,死死盯着棱柱核心若隐若现的冰蓝色骨纹——那是上古魂神的魂骨印记。
"浩晨哥!
"黑袍少女苏璃从人群缝隙挤进来,将沾着药香的布包塞进他手里。
她的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部缠绕的冰晶藤蔓,与张浩晨记忆中茅屋窗棂上的紫色异花一模一样。
"快回去!
"张浩晨突然拽住她手腕,魂力流转间瞥见黑袍下若隐若现的玉色肌肤。
这个总在药庐捣鼓毒草的孤女,为何总在他最狼狈时出现?
祭坛西侧的魂兽森林方向突然传来兽吼,苏璃瞳孔骤缩,黑袍下传来冰晶碎裂的脆响。
她迅速抽回手,布包在张浩晨掌心留下沁凉触感:"聚魂丹能压制你母亲的毒三天,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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