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洗沧澜靖康三年 霜降慕临渊的剑卡在第七个黑衣人锁骨时，闻到了糖糕的焦糊味。
这味道他太熟悉。
每日申时，膳房李婶都会给云笙师弟烤一炉桂花糖糕。
那孩子总偷塞两块到他剑匣里，油纸包上歪歪扭扭画只木雀。
"少主！
正阳殿..."传令弟子扑在石阶上，后背的雕翎箭尾羽还在颤。
慕临渊认得这箭——去年秋猎，谢怀玉用二十四骨玉扇打赌，说他一箭射不下三只南雁。
当时钉在松树上的箭尾，也这般白得刺眼。
"小心身后！
"破空声贴耳掠过。
慕临渊旋身甩腕，九节陨铁鞭绞碎三支弩箭。
碎铁碴子崩到脸上，烫得他右臂赤纹一跳——这纹路自十岁那夜便跟着他，每逢月圆就烧得人发疯。
十二道黑影自飞檐跃下，袖口银线绣的北斗刺得人眼疼。
慕临渊啐出口血沫，铁鞭缠住最近那人的脖子："钦天监的狗，也配用七星纹？
"骨裂声混着藏书阁坍塌的轰鸣炸开。
他忽然想起今晨云笙递糖糕时说的话："师兄，李婶说霜降要吃暖胃的..."孩童嗓音被火光吞没，远处主殿传来青冥剑的嗡鸣。
那剑在哭。
慕临渊踹开偏殿铜门时，谢怀玉正用冰蚕丝帕拭剑。
青冥剑尖的血滴在帕上，晕开的花纹像极了云笙画的木雀。
"师兄来迟了。
"谢怀玉转身，玉扇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眉眼弯如新月，"父亲走得很安详，你听——"剑鸣忽转凄厉。
慕临渊右臂赤纹窜上脖颈，铁鞭绞住殿柱："为什么？
""师兄可听过《双生诀》？
"谢怀玉突然咳嗽，左肩绷带渗出血痕。
那位置慕临渊太熟悉，每次月圆发作，自己心口旧伤也会跟着渗血。
一支冷箭破窗而入。
慕临渊挥鞭去挡，丹田却像被人捅进烙铁——赤纹爬满右脸，眼前闪过云笙举着糖糕的笑脸。
原来阳脉反噬的痛，比箭矢穿喉更难捱。
"不想死就闭嘴！
"有人拽着他滚进供案下。
硝石混着忍冬香扑面而来，慕临渊迷迷糊糊看见双琥珀色眸子。
那女子咬开酒壶灌他腥苦液体，腕间机关铜轮转得人眼花："咽下去！
你们沧澜剑宗的人，都这么不怕死？
"地宫密道的火把噼啪作响。
慕临渊剑尖抵着女子咽喉，才发现她右腕有道陈年烫疤，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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