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寒冬,凛冽的北风如刀子般刮过小镇的每一个角落,老旧居民楼里,昏黄的灯光在寒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苏瑶坐在堆满书籍和草稿纸的桌前,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面前那复杂的数学模型,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困在其中。
周围,婴儿的哭闹声此起彼伏,那尖锐的哭声如同一把把小锤子,重重地敲打着她本就疲惫不堪的神经。
苏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头疼,可哭闹声依旧不绝于耳,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宝宝乖,再等一会儿,妈妈马上就好。”
苏瑶轻声哄着,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她的目光匆匆扫过哭闹的孩子,那小小的身影在襁褓中扭动着,满脸涨得通红,泪水不停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苏瑶心疼不己,却又被眼前的数学模型牵绊住了手脚,无法立刻起身去安抚。
自从丈夫沈逸成为军人,奔赴那遥远而又神秘的军营后,这个家便只剩下苏瑶和孩子相依为命。
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沈逸却仅仅归家两次,每一次相聚都如此短暂,仿佛只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
苏瑶掰着手指,细细数着那些屈指可数的日子,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在苏瑶看来,这场婚姻己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她本以为,婚姻是两个人相互扶持,携手走过人生的每一段路;是在疲惫时,能有一个温暖的肩膀依靠;是在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时,能有一个坚定的身影与自己并肩作战。
可如今,她所拥有的,只有这空荡荡的屋子,哭闹的孩子,和无尽的孤独与等待。
“探亲次数*情感系数<育儿付出=婚姻失效”,苏瑶在草稿纸上写下这样一个公式,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着这个公式,心中满是苦涩。
在她的心中,己经开始用这样冰冷的数学模型去计算这段婚姻的责任值,试图从理性的角度去剖析这份千疮百孔的感情。
为了填补孩子成长中父爱的空缺,苏瑶绞尽脑汁,凭借着自己聪慧的头脑和对孩子深深的爱,开始动手发明“父亲功能替代装置”。
她西处搜罗材料,将一个破旧的录音机进行改造,没日没夜地研究和调试,只为能让孩子听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的声音”。
此刻,房间里杂乱无章,堆满了各种工具和零件。
地上散落着废弃的电线、螺丝,桌子上摆放着尚未完成的装置和一堆写满了数据的纸张。
苏瑶拿起一个小零件,仔细地安装在装置上,她的双手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变得粗糙,指甲缝里还嵌着黑黑的污垢。
孩子的哭声愈发响亮,苏瑶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走到婴儿床边。
她轻轻抱起孩子,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孩子在她的怀里,渐渐停止了哭闹,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小手紧紧地抓着苏瑶的衣角,仿佛在寻找着那份缺失的安全感。
“宝宝,你爸爸是个英雄,他在很远的地方保卫着我们的国家。
可是,他怎么就忘了我们这个小家呢?”
苏瑶对着孩子喃喃自语,泪水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
她轻轻地亲吻着孩子的额头,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中满是对丈夫的思念和怨恨。
在这个冰冷的冬日里,苏瑶的内心如同这天气一般寒冷。
她望着窗外那黑漆漆的夜空,心中默默地想着: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这场冰冷的婚姻,又该何去何从?
她不知道答案,只能紧紧地抱着孩子,仿佛那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温暖和希望。
孩子在她的怀里渐渐睡熟,苏瑶轻轻地将他放回床上,掖好被子。
她回到桌前,看着那尚未完成的“父亲功能替代装置”,深吸一口气,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她告诉自己,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她都要为孩子撑起一片天,哪怕这片天里,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着,吹得窗户哐哐作响。
苏瑶却浑然不觉,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数学模型和那未完成的装置为伴,在这冰冷的婚姻中,努力寻找着那一丝温暖的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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