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 我有了个暗恋的人, 我家穷, 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攒了一年的钱。
1包厢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香槟杯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斑,我盯着杯中晃动的气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
八年过去,金属表带仍像条冰冷的蛇,将记忆死死缠在皮肤上。
"许知?
真的是你?
"班长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惊讶转瞬化作局促。
满桌刀叉碰撞声突然静止,十七双眼睛像聚光灯打在我褪色的白衬衫上。
空调冷气吹过后颈,我听见周玉尖细的笑声:"哟,大学霸还记得回贫民窟看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殡仪馆发来确认短信。
我仰头饮尽杯中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管,却浇不灭胸腔里灼烧了八年的火苗。
正要起身,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雨水的潮气裹着松木香涌进来,谢燃的袖扣在灯下闪过冷光。
他腕间百达翡丽的蓝宝石表面映出我苍白的脸,就像那年他接过礼物时,表盘上晃动的阳光刺痛我的眼。
"这玩意儿,饭店的三等奖都比它好吧。
"记忆中少年带笑的嘲讽与此刻重叠,我猛地攥紧桌布。
蕾丝花边在掌心勒出红痕,就像高三那年我在暴雨中翻找垃圾桶时,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
"许知。
"谢燃的声音裹着夜雨的潮湿,他向前半步,袖口露出的疤痕让我瞳孔骤缩——那道月牙形的伤疤,分明是当年我扔掉的手表表扣形状。
"你的手表..."班长突然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谢燃身后。
穿驼色大衣的男人举着个褪色礼盒,盒盖上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已经晕成淡蓝的泪痕。
我看见躺在丝绒垫上的银色表带,金属扣上凝固着暗红血渍。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恍惚间我又看见父亲佝偻着在灶台前翻炒排骨。
铁锅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诊断书上"乳腺癌晚期"的字样,母亲哼着童谣将最后一块红烧肉夹进我碗里。
那天下午的河水一定很冷吧,冷到他们宁可松开彼此紧握的手,也不愿再看女儿跪在病床前撕缴费单。
"当年你扔进垃圾桶的,是这个吗?
"谢燃掌心的疤痕贴着表盘,秒针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我忽然想起退学那日在教务处窗外,看到他将染血的手表死死按在教导主任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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