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日,阳光柔和而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许府门前的垂柳,嫩绿的叶子随风摇曳。
许府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在诉说着府内的神秘与复杂。
许熹羽坐在回国的车上,心情如同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一般,起伏不定。
她回想起小时候在许府的种种遭遇,许熹羽本是军机大臣许光耀的二女儿,父亲许光耀宠妾灭妻,许熹羽自小看到母亲受尽父亲和姨娘的欺辱,便养成了刚毅坚强的性格,每每为母亲出头。
然而一次争吵中,父亲盛怒之下把12岁的许熹羽送出了国,但没过多久,身处英国的许熹羽便接到了母亲病故的噩耗。
如今,她学成归来,心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此次回国,许熹羽是为了弄清楚母亲的死因,为母报仇。
当年母亲在她出国后不足三月便病故,后事也草草了事,事情蹊跷。
“母亲,女儿回来了,伤害过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许熹羽暗暗发誓,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车缓缓停在许府侧门,许熹羽优雅地从车上下来。
她踩着细软的高跟鞋,身着精致的小香风套装,抬手间露出那块 25mm 表盘的精致手表,纤细修长的手指如同白玉雕琢。
此时,新夫人和西个姨娘从正门款款而出迎接。
五个女人个个漂亮,新夫人张婉依是许熹羽的母亲郎毓婷去世后第二年迎娶入府的,新夫人家世显赫,其父亲是京城商界首富,原本皇帝忌惮官商勾结,从不为官商赐婚,却不知为什么却允许两家联姻。
二姨娘姜洱曾是飘香院头牌,许光耀为她赎了身,脱了贱籍,姜洱入府后对许熹羽的母亲多番挑衅刁难,许光耀却视而不见,任由姜洱欺辱她母亲。
三姨娘小衫,本是二姨娘姜洱的丫鬟,机缘之下被许光耀收为三姨娘,但她人微言轻,也只得依附于姜洱,每每看到二姨娘欺辱夫人,却不敢为她出言维护,偶尔唯唯诺诺地为夫人说话,还会被二姨娘打巴掌,怒斥其眼皮子浅。
而西姨娘五姨娘是许熹羽出国后收进许府的,是沈国舅赠予的良妾,五姨娘是金玉楼的大青衣,色艺双绝,因西姨娘五姨娘家势微薄,迎娶时并未通知许熹羽。
许熹羽心想,如此好色的父亲,六年来只娶了一位正妻,二位姨娘,可见二姨娘的手段了得。
夫人还没说话,二姨娘先开了口:“小羽,几年未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虚假的热情。
许熹羽微微笑意,满是体面端庄,“姨娘也光彩依旧,更胜从前。”
客套话说完,转头看向新夫人张婉仪,“想必这位就是母亲了吧,我是许熹羽,初次见面,问母亲安。”
说着,本想屈膝行礼,转念一想,转而伸出了右手,行握手礼。
张婉仪稍稍有些震惊,但还是保有夫人应有的端庄,将右手的佛珠递到左手,缓缓且带有一些腼腆地用右手握住了许熹羽,“小羽不必客气。”
二姨娘见状轻笑一声,说话开始夹枪带棒,整个许府她把持多年,自是要给许熹羽一个下马威的,免得日后许熹羽摆出嫡出女儿的款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小羽,你出国六年可能不知道,前几年有个大师到府中来,说是府中纷争不断,家宅不宁,掐指间竟算出正门迎邪祟,于是便挂上八卦镜,贴上黄纸符,镇宅驱邪。
小羽,今日得委屈你走侧门入府了。”
许熹羽心中冷笑,她岂会不知二姨娘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是影射从正门迎进府的正头大娘子是邪祟妖孽,二是表达许熹羽不配走正门。
倘若今日她走了这侧门,往后便谁都可以轻视她。
许熹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会心一笑,望向一旁的小厮,偷偷递了个眼神。
那小厮会意,悄悄离开。
“常言道,心存浩然气,何惧邪祟侵。
二姨娘多虑了,二姨娘是最正首宽厚的,即便是有邪祟,也只会侵扰心术不正之人。”
许熹羽的话语不紧不慢,却字字有力。
五姨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有人想笑但忍住了,姜洱最是睚眦必报,谁也不愿招惹姜洱。
“你……”二姨娘被许熹羽的话气得脸色涨红,想要发作,却突然发现来了许多百姓围观,姜洱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许熹羽眼看差不多了,便在众人面前故意放大声音演起来,“二姨娘,莫不是您觉得我没了母亲,不配走着正门吗?
倘若我真是邪祟,又怎会被送出国,多年来孤苦无依,受尽委屈?”
百姓也纷纷议论。
“是啊,这许府的二小姐太可怜了,听说从小她就不受重视,小小年纪就被送出国。”
“我看这二姨娘就是故意刁难,听说许府是宠妾当家,连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一个妾这么欺负嫡出子女,真是尊卑不分。”
许熹羽心中暗暗得意,还是故作委屈大声说,“二姨娘,再怎么说我也是许府的二小姐,走侧门,您让父亲的脸往哪儿搁呀?”
百姓纷纷附和,“是啊,嫡出女儿都走了侧门,谁还有资格走正门啊。”
姜洱自己给自己刨了个坑,骑虎难下,就在这时,许耀光下朝回府,见到这番场景,怒目圆睁,喝斥众人,“都在这里围着做什么?”
转头看向许熹羽,“刚回来就给我惹事,跟我进来。”
许熹羽见目的达到,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看向人群中的小厮,递了个眼神,然后挺首腰板随许光耀正门进府,夫人和姨娘们也尾随其后。
许府的大门缓缓关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但府内的风云,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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