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晌午,阳光正猛,把潘氏集团顶层签约室的落地玻璃晒得发亮。
潘凡着一身黑西装衬白恤衫,胸前别枚银质胸针,笔挺地立在谈判桌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合同边角的烫金字,唇角挂着两分笃定的笑。
对面合作商正要点头,忽听得 "哐当" 一声,办公室雕花木门被人踹开。
苏邢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旋进来,宝蓝色连身裙衬得她腰肢款摆,脑后马尾辫甩得利落。
她身后跟着西个西装革履的律师,个个面色冷肃,倒像是给她抬轿的跟班。
只见她抬手将一沓文件 "啪" 地掼在谈判桌上,纸页翻飞间露出 "股份转让合同" 几个烫金大字。
"潘总好兴致啊,还在这儿谈合作?
" 苏邢指尖敲了敲桌面,嘴角扯出个带刺的笑,"怕你还不知道,今早董事会己经换了新主 —— 你名下那51%股份,早就在昨夜过户到我苏氏名下咯。
"潘凡手中的钢笔 "嗒" 地落在合同上,墨渍在 "潘氏集团" 的 logo 上晕开个黑点。
她猛地抬头,只见苏邢腕上那只翡翠镯子泛着冷光,正是去年潘氏收购苏氏时,她亲手从苏邢母亲遗物里拿走的那只。
"你放屁!
" 潘凡拍案而起,谈判椅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股权过户需得本人签字,你当我潘氏的法务部是摆设?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又 "砰" 地撞开,助理小李跌跌撞撞扑进来,领带歪到锁骨,额角全是汗:"潘总!
不好了!
科技股全跌停了,账户里的资金... 被人提前做空,一分都不剩了!
"潘凡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突然闪过三日前在半岛酒店的场景 —— 苏邢笑着向她碰杯,说要 bygones be bygones,镯子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原来早在那时,对方就布好了局,等她往陷阱里跳。
"潘总," 苏邢慢悠悠抽出合同,指尖划过潘凡的签名栏,"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桌上那盆蝴蝶兰总养不活了吧?
女人啊,终究是要输给女人的。
"潘凡盯着对方涂着宝蓝色甲油的手指,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说是能保平安。
可她把玉佩锁在保险柜,却忘了人心比保险柜更难防。
此刻掌心全是汗,指甲几乎掐进掌纹,她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苏邢,你以为拿到股份就能坐稳江山?
潘氏的水,深着呢。
"苏邢甩了甩马尾辫,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咔咔作响:"水深水浅,自有我的船。
潘总,门外有财务在等你清点私人物品 —— 哦对了,你那间办公室的绿萝,我会让人好好照顾的。
"阳光依旧刺眼,潘凡看着苏邢带人离去的背影,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笔。
笔尖还在渗墨,像极了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十年商海沉浮,她终究还是输在了最不该输的地方 —— 以为商场只讲利益,却忘了人心向来比利益更难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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