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转门将婚宴厅的欢声笑语切割成碎片。
苏晚紧紧地握着那只珍珠手包,仿佛它是她唯一的支撑。
她站在消防通道里,身体微微颤抖着,雨水无情地顺着她的发梢滑落,滴进她的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那双十二厘米的 Jimmy Choo 婚鞋此刻显得异常沉重。
原本应该优雅地穿着这双鞋走向婚礼殿堂的她,现在却只能在这昏暗的消防通道里,忍受着脚踝处传来的阵阵剧痛。
她的脚踝己经肿得像发酵过度的面团一样,那是因为她穿着这双鞋在雨中奔跑了许久。
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三分钟前发生的事情。
就在三分钟前,她亲眼看到了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这双鞋的主人,她的未婚夫,正用她最熟悉的姿势,将她的闺蜜压在那件华丽的 Versace 高定婚纱上。
他们的身影在 8808 号房的窗户里若隐若现,仿佛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小姐需要帮助吗?
"突然,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传入她的耳中,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吓得她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然而,她的后腰却猛地撞上了一个坚硬而冰凉的物体,那是金属门把。
由于逆光的原因,她无法看清男人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他那身剪裁精良的西装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挺拔。
而那对袖扣,在安全指示灯微弱的光线下,竟泛出一丝幽蓝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两颗寒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我很好。
"她把破碎的头纱往肩头扯了扯,蕾丝勾住耳环,扯得生疼。
男人突然如鬼魅一般迅速地靠近,他的古龙水味道和雪松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大网般将她紧紧笼罩。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力度既不轻也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他的拇指缓缓地、重重地擦过她晕染的眼线,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她的眼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微微睁大,与他的目光交汇。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似乎能穿透她的灵魂,让她无所遁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这种谎话,苏小姐说了二十三年还没说够?”
苏晚瞳孔骤缩。
这个姿势让男人看清她锁骨处的鸢尾花纹身——蓝紫色花瓣蜿蜒至心口,那是十八岁生日用第一笔设计费文的,遮盖着童年烙铁留下的伤疤。
"陆先生对每个落难女子都这么体贴?
"她偏头躲开触碰,却听见布料撕裂声。
湿透的抹胸婚纱终于不堪重负,珍珠纽扣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黑色西装带着体温裹住她时,苏晚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男人左手无名指戴着枚蛇形尾戒,鳞片刮过她肩胛骨:"哭出来不丢人。
""可惜让您失望了。
"她盯着他领带上的暗纹,那是陆氏集团独有的鸢尾图腾,"我的眼泪七岁那年就流干了。
"安全通道忽然灌进穿堂风。
陆子珩松开手的瞬间,苏晚看见他眼底翻涌的阴鸷。
这个在财经杂志上永远矜贵疏离的男人,此刻却像被触怒的困兽。
"苏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他退后两步,皮鞋碾过地上的珍珠,"不过提醒你,有些游戏..."话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
屏幕亮起的瞬间,苏晚瞥见来电显示——程薇。
她踉跄着抓住扶手。
那个名字像把淬毒的匕首,将尚未结痂的童年伤口重新挑开。
七岁那年母亲吞下的安眠药瓶上,就印着程氏制药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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