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警告信息，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作为网络安全工程师，他见过各种病毒警报，但眼前这个不一样——系统防火墙被一种从未见过的加密方式层层突破，就像有生命一样在代码间游走。
"见鬼..."他低声咒骂，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办公室的空调明明开得很足，他却感到一阵燥热。
"季工，怎么了？
"隔壁工位的张毅探过头来，"又发现什么漏洞了？
"季宸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快速调出另一个窗口，开始追踪入侵路径。
"不对劲，这个攻击模式我从没见过。
它不像是在窃取数据，反而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话音未落，整层楼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随后中央广播系统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
"紧急通知，请所有员工立即前往一楼大厅进行健康检查。
重复，这不是演习..."季宸猛地站起身，办公区己经乱作一团。
透过落地窗，他看见楼下街道上几辆救护车闪着蓝光停在公司门口，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架设临时检查站。
"搞什么飞机？
"张毅瞪大眼睛，"流感又爆发了？
"季宸的视线却被手机推送的一条新闻吸引——"多地报告不明原因暴力事件，专家呼吁保持冷静"。
配图中，一个满嘴是血的男人被五六个警察按在地上，眼神疯狂得不像人类。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
他迅速收拾背包，将公司服务器上的关键数据拷贝到随身硬盘。
"老张，我觉得不对劲，先走了。
""喂！
上面说要检查..."季宸己经冲向电梯，却发现等待人数显示爆满。
他转向消防通道，三步并作两步向下跑去。
一楼大厅挤满了排队等待检查的员工。
季宸挤到玻璃门前，看到外面景象时呼吸一滞——两名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将一个剧烈挣扎的人按在担架上，那人嘴角渗出的不是红色血液，而是诡异的蓝色液体。
他悄悄从侧门溜出，绕到停车场。
手机地图显示城市多处出现红色警示，交通几乎瘫痪。
季宸决定放弃开车，转而奔向最近的地铁站。
地铁站内比平时拥挤数倍，所有人都低头刷着手机，脸上写满不安。
季宸挤进车厢，闻到一股混合着汗水和消毒水的气味。
列车启动时，他注意到对面一个西装男不断用手帕擦汗，眼睛布满血丝。
"先生，您没事吧？
"旁边一位老太太关切地问。
西装男突然抬头，嘴角抽搐："热...好热..."他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
季宸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西装男发出非人的嚎叫，扑向老太太，牙齿深深嵌入她的颈部。
鲜血喷溅在车窗上，车厢内瞬间爆发尖叫。
"让开！
"季宸抡起背包砸向袭击者的头部，将老太太拉开。
但更恐怖的是，他看到老太太伤口流出的血正在由红变蓝，而她的眼球也开始迅速充血。
列车刚好到站，季宸撞开车门冲了出去。
站台上己经乱成一团，有人尖叫着"丧尸！
"，更多人则茫然无措地西处奔逃。
他逆着人流跑向出口，耳边充斥着警笛声和哭喊声。
登上最后一段台阶时，季宸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内己经变成人间地狱，至少五六个眼睛发蓝的人在撕咬其他乘客。
阳光刺眼得让人流泪。
街道上车辆横七竖八地停着，商店橱窗被砸碎，远处传来零星的爆炸声。
季宸解锁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时断时续。
一条紧急推送突然弹出："全市进入紧急状态，请市民居家隔离。
症状包括高烧、瞳孔扩散、蓝色分泌物及极端攻击性..."季宸深吸一口气，调出地图APP。
他住在城郊，距离这里至少十五公里。
在交通瘫痪的情况下，徒步回去至少需要三小时——如果路上不出意外的话。
他紧了紧背包带，拐进一条小巷。
现在，生存成了唯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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