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机场安检口的角落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母亲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正死死扣住我的肩膀,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透过候机厅的落地窗,夕阳正将云层染成血色,像极了那天陈瑶裙摆上晕开的红。
记忆突然变得很轻,恍惚间我又看见林辰站在画室门口。
他校服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松开了,露出锁骨下方那颗淡褐色的小痣。
那是我十五年来闭着眼睛都能描绘的轮廓,此刻却隔着陈瑶单薄的肩膀,像隔着永远跨不过的银河。
"阿辰你看,学姐把我推下楼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呢。
"陈瑶蜷缩在林辰怀里轻声啜泣,石膏腿上的涂鸦滑稽得刺眼。
我认得那些彩色马克笔,上周五的社团活动课,她还用它们在我的素描本上画满扭曲的蜘蛛。
那本素描本此刻正躺在教导主任的办公桌上。
原本画着林辰侧脸的每一页,都被黑色记号笔涂改成狰狞的鬼脸。
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地写着:"去死吧小三",字迹和昨天出现在我储物柜里的恐吓信一模一样。
"监控录像显示当时只有你们三个人在艺术楼。
"班主任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陈瑶同学说是你突然发疯推她,林辰也......""他说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班主任避开我的眼睛:"他说看见你抬手了。
"窗外的银杏树沙沙作响,十年前林辰在这里踮着脚把银杏叶别在我耳边。
"等我们都长大了,我就用银杏叶铺满婚礼的红毯。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仲夏夜的银河。
此刻那些金色的叶子正一片片扎进我的瞳孔,把整个世界割得支离破碎。
母亲突然用力扯着我的头发往安检通道拖行,镶着水钻的发卡崩落在地。
父亲举着登机牌快步走在前面,仿佛身后是亟待处理的危险品。
我踉跄着回头,在玻璃幕墙的倒影里看见自己肿胀的左脸——那是今早父亲听到校方处理意见时留下的掌印。
"你们明明知道!
美术教室在三楼西侧,我怎么可能出现在五楼东侧的楼梯间!
"我挣扎着嘶喊,喉咙里泛起铁锈味,"那天我一直在天台画......""闭嘴!
"母亲尖利的指甲掐进我手臂的淤青里,"还嫌不够丢人吗?
林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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