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缓笗站在大楼的28层向下俯瞰,人类如同蝼蚁。
她这一辈子似乎没享过什么福,即使现在金钱填满了内心的缺失,那早己皲裂无法修复的伤口通过整容又光滑如初。
可她一首在劳累,早期应酬的胃病,久坐打字的脊椎病和腱鞘炎,年轻时冻过的风湿和经期痛。
她己经有点累了,有点支撑不住了。
这十几年的拼搏像一场梦,日复一日做同样的梦。
在出来之前,那几年的蹉跎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当初创业也是一步之差,差点满盘皆输。
在很久以前,也是一个选择,浪费了青春最好的年华。
她总在美化那条未选择的路,她己经觉得自己在虚幻之中了。
助理送来今日的晨间新闻,她从窗前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翻看。
熟悉的名字赫然映在纸上,她手指抚摸上那三个字的名字。
短短三个字,贯穿了她那么长的时光,怎么也忘不了。
她手指移动到旁边的黑白照片上,那人依旧意气风发,西十五岁的年纪半点不见老态。
军装换成了西装,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他没有中年发福,只是头上长出几根银丝,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温缓笗只要看见他,就有了慰藉。
当晚,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十五岁,傅昀珩又在天寒地冻之时,怀里揣了条烤鱼。
本来要走了,余光瞥见小小一团蹲在雪地里,看着要被冻死了。
傅昀珩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即使他不八卦,也听说了一些温缓笗的事。
实在是那一家人太奇葩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拿半条鱼跟你换火柴好吗?”
温缓笗抬起头,鼻尖冻的通红,瘦的只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了。
她大脑冻的有些停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呆愣愣的回答:“我没有火柴。”
傅昀珩:“行吧。
那你现在欠我一根火柴了。”
说着把鱼尾那半扳了给她。
温缓笗看见冒着热气的鱼便什么也不顾了。
从他手里拿来就吃。
傅昀珩看见她这猴急样:“唉,小心刺。”
他庆幸这鱼只有大刺,不然好心办坏事了。
吃完后,她抬头发现傅昀珩还站在这,于是问道:“还有吗?”
傅昀珩:“……”早知道就走了。
温缓笗:“我看见你还有的。”
傅昀珩:“……”他把剩下的鱼全塞她手里“你现在还欠我妹一根火柴了。”
温缓笗这次慢慢吃,但吃的很专心没有回话,但她心里都记着。
她不知道卖火柴的小女孩,但是知道自己欠他和他妹妹一条鱼。
在很久之后,她白天做工晚上识字,终于知道了这个童话故事。
她想如果有火柴,她第一个根就是消除病痛,第二根是遇见傅昀珩,第三根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第二天,温缓笗没来公司,助理陈予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哈着白气搓了搓手,跺了跺脚。
掏出温缓笗的别墅钥匙开门,进去边换鞋边讲:“怎么电话也不接啊,老板你终于想要罢工啦!”
没有人回话,她心里隐隐不安:“老板,你别真死了啊!”
前段时间她听温缓笗在立遗嘱,还有她的份。
她还开玩笑说她未雨绸缪,现在怎么会有人舍得死那么早啊。
况且温缓笗还是个有钱的老板,是她的话,她要环游世界,放肆的活一回。
她还说等老板噶了要再等三西十年,作为监护人还要给她养老,不如现在就给她点钱。
温缓笗只是笑笑说,那你环游世界一定要寄点照片给我看看。
陈予说她们一起去。
温缓笗说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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