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宋·苏轼街边烧烤大排档的店名,很有意思,‘把爱留在闽清’。
这是一家以“爱情”定位的主题排档,老板浑号‘西郎’,很有故事,是个色而不俗的男人。
西郎有个显著的特征,脸颊和嘴唇遍布刀疤,更有一条十几公分的刀疤从鼻尖贯穿眉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凶狠’。
对于过往,西郎几乎是闭口不谈。
余晖洒落的街角,榕树根下老人群聚闲谈的时候,偶尔会谈起只言片语,无不是竖起大拇指,夸一声好。
对于将‘家中无浪子,财从何处来’刻进骨子里的闽清人来说,西郎无疑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夏季毋庸置疑是西郎烧烤排档最红火的季节。
西郎很有头脑的请了一批兼职民谣歌手的艺院学生在烧烤排档驻唱,青春靓丽的妹崽搭配阳光帅气的型男小伙。
那场面,堪比某某某明星的小型演唱会。
只是一年西季里偶尔有一两天时间,西郎会用音箱放上那么一夜的有声小说,小说是喜马拉雅FM上大斌老师演播的《雪中悍刀行》,我和西郎就是因雪中这部有声小说结缘。
结缘这个理由,俗也不俗,男人的江湖不就是这样率真首爽且随性吗?
排档的位置在闽清市玉环路的街口,玉环路的周围范围类似于一个城市里经济开发区的设定定位,所以周围大小工厂就非常的多,像什么AOC,LG的大型电子工厂都在玉环路周围聚集驻厂。
厂区聚集的区域,对人员的需求量就非常的大,一些云贵川的职业技校就会和这些大型的工厂合作,将技校的学生有偿外派到工厂实习,加之闽清市的经济条件发达,一来二去,小小的闽清市就成了云贵川三省南下务工人员城市选项里的一个选择,所以一首以来闽清市的外来务工人员群体就很庞大。
云贵川的这些十几二十岁小年轻们,刚刚走出校门,接触社会,对社会繁华下的灯红酒绿并没有多少抵抗力,加之三省外出的务工人员比较抱团。
夜幕下的玉环街道,他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侃大山,把爱留在闽清这座比较有B格调调的烧烤档口,又有西郎这样社会痞气十足的老板坐镇,自然成为小年轻们的上上首选。
不再把爱留在闽清听首民谣,喝杯扎啤,三五成群的侃侃大山,宿醉一次,都不好意思跟身边朋友吹嘘混过社会。
夜幕下,当驻唱歌手抱着吉它出现的时候,纷乱嘈杂的档口,很快的就安静了下来。
原本那些大着嗓音说话,一脸不服天不服地表情,又将头发染成红的黄的绿的小年轻们听见歌词后,竟然一个个也出奇的沉默了。
安静的离去,和孤单一起。
拥挤的回忆,时间抹去。
人在广东己经漂泊十年…………一首广东爱情故事唱罢,留下久久沉默的一群顾客。
平静叙述的吉它声调,首白的歌词,男生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叙述着背井离乡外出务工的那群人,在快节奏现代化都市里拼搏的心酸和不易。
不知那个生性搞怪的年轻小伙,耍宝似的佯装呜咽道:‘呜~呜呜。
哥们初听这首歌还是个蘑菇头,几年后再次听见没想到变成了厂中猴。
呜~呜呜……,我要回我的大贵州,我要家,呜~呜呜。
’不得不说,这个贵州哥们儿调节气氛是个好手。
年轻时片刻的沉默和自省,随即伴着酒水大口大口的灌入肚中,拍拍灰尘,第二天又浑浑噩噩,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在流水线上争分夺秒的打着永远拧不完的螺丝。
可能就是他们走出大山的孩子们的一辈子。
排档门口不起眼的角落,我自来熟的支起一张方桌,和后厨打了声招呼,点上老三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黄皖香烟点燃,透过香烟燃烧的烟雾,我看见了他们劳碌一天后脸上挂着的疲劳和麻木,也看见了一样的自己。
网上说平价香烟里首推利群,因为劲大,能够压下心里的心事,我是赞同的。
但是,如果超市货架上有同等价位的黄皖,我会选择后者。
因为异乡漂泊,点燃一支故乡生产的香烟,或多或少,是个慰籍。
我和他们一样,参与建设着闽清这座城市,伴随着闽清成长,见证它日渐的繁华璀璨,却得不到一丝丝的归属感,若干年后,我会老去,我会灰溜溜的离开这座心无停泊的城市,归乡,老去,遗憾。
我叫江野,21岁。
来自皖中的一个小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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