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签完最后一处名字，将钢笔轻轻放在实木桌面上。
纸张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瞥了一眼对面同样在签字的余薇，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
"好了。
"余薇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程明读不懂的微笑。
她将文件推向桌子中央，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熟练地收走，开始办理最后的手续。
七年婚姻，就这样平静地结束了。
没有争吵，没有撕破脸，甚至没有太多讨论。
当余薇三个月前提议离婚时，程明只是愣了几分钟，然后点头说了声"好"。
他们像讨论晚餐吃什么一样讨论财产分割，像安排周末计划一样安排分居事宜。
"恭喜你重获自由。
"走出民政局大门时，余薇突然说道。
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程明注意到她眼角已经有了细小的纹路——这是七年前婚礼上那个光彩照人的新娘所没有的。
"你也是。
"程明干巴巴地回答，然后补充道："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余薇摇摇头，从包里掏出车钥匙，"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她停顿了一下，"程明，保重。
"看着余薇走向停车场的背影，程明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感。
七年了，他终于不需要再为忘记结婚纪念日而道歉，不需要再为加班到深夜而解释，不需要再为挤不出时间陪她回娘家而内疚。
自由，确实是自由了。
程明的新公寓位于城东的高层建筑，一室一厅，简约现代风格。
他特意选了一个与原来家完全不同风格的住所，仿佛这样能更快地开启新生活。
搬家那天，他只带了自己的衣物、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必需品——其余的都留给了余薇。
第一个独自醒来的早晨，程明伸了个懒腰，享受着不需要考虑另一个人感受的自由。
他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瓶啤酒和半盒外卖。
以前余薇总会准备好早餐食材，即使在他经常不吃就赶去上班的日子里也是如此。
程明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苏醒。
手机屏幕亮起，是公司群里的消息，他习惯性地开始回复，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他请的调休假——为了办理离婚手续。
这个认知让他放下手机，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
程明重新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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