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撕掉一页日记,就会有一个深爱过的人从世界消失)第一章 阁楼里的波斯密匣阁楼木梯发出年迈的呻吟,林夏提着煤油灯的手指微微发颤。
这是父亲去世后她第一次踏入当铺阁楼,十二月的寒气裹着灰尘在光束里浮沉。
雕花木箱上积着三指厚的灰,角落里躺着一具黄铜星盘,指针正指向天蝎座——那是父亲咽气时的星象。
她跪坐在褪色的波斯地毯上,忽然瞥见墙角暗格里泛着幽光。
青铜匣表面密布着祆教封印,十二道火焰纹环绕着人面鸟身的图腾。
当她用簪尖挑开最后一道机关锁时,月光恰好穿过老虎窗斜射而入,匣中血色羊皮卷上的梵文竟如活物般游向她的手腕。
"七月十四,慎启轮回。
"匣底暗格里飘落半张民国三年的《申报》,残破的铅字记载着十六铺码头沉船事件。
林夏突然记起三日前路过外滩时,分明看见那艘本该沉没的"昌运号"货轮正在卸货,船身上布满藤壶的旧痕像是从海底打捞而起。
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她慌忙将羊皮卷塞进旗袍内衬,指尖触到某个凸起的硬物——那是父亲常年佩戴的翡翠扳指,此刻正在她胸口发烫。
透过地板的缝隙,她看见法租界巡捕的漆皮靴踏进当铺,青帮弟子的黑色裤脚在门外若隐若现。
阁楼的气温骤然下降,煤油灯的火苗扭曲成青绿色。
羊皮卷上的梵文刺青在她掌心蠕动,耳边响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霞飞路的电车..."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木板断裂的脆响。
戴着青铜面具的黑影从梁上倒悬而下,手中的日本胁差映出她苍白的脸。
林夏撞开老虎窗的瞬间,黄浦江的夜风灌满衣袖。
她踩着鳞次栉比的瓦片狂奔,背后传来金属刮擦屋脊的锐响。
在跃向相邻洋楼露台的刹那,她看见苏州河上漂着无数盏莲花灯,每朵花芯都燃着幽蓝的火焰——这是盂兰节才有的景象,可日历分明显示着冬至。
藏进百乐门后台的衣箱时,她摸到羊皮卷边缘渗出的血珠。
那些血珠在丝绸戏服上汇成奇怪的轨迹,最终凝成父亲惯用的苏州码子。
当破晓的汽笛声传来,她终于破译出暗语:"震旦大学物理系顾氏,可信。
"第二章 霞飞路的幽灵电车寒雾漫过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