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安静的会议室传来一声轻微的猫叫。
哪来的猫?
难道幻听了?
袁岳看看挂在墙上的表,凌晨1点多。
忍不住摇头失笑:“马主管,你这么拼,老公知道吗?”
“哼!
不提他行不行。
再快点儿…”凌晨2点。
“呼…完了…椅子不好用,摇摇晃晃的。”
袁岳看着容貌艳丽的马主管,进入贤者时间。
“哈?
这就满足了?”
马主管自然峨眉,纤妍洁白,一犟一笑带着风情:“这次有点儿匆忙,等会儿再来一次。”
袁岳抚摸着酸疼的腰子,断然拒绝:“恕不奉陪,要来你自己解决。”
“呜……请你吃面,一起呗。”
马主管目视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表格,瞬间大脑酸胀,忍不住对着袁岳嘤嘤嘤,谄笑着给他泡了两桶红烧牛肉面。
“再加班,我会屎的。”
袁岳不情不愿的接过加班餐,捧着牛肉面吸溜吸溜:“我都过了两个闰周五,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干的。”
作为一名30多岁的国企老油条,袁岳经历了三任主管,风格各有不同,共同点——都是加班狂。
前两位主管走的刚猛路线,不加班就扣考勤,开会批评,因为得罪人太多,只能卷铺盖走人。
第三任就是眼前的马主管,擅长以柔克刚,讲究同甘共苦,一起加班一起卷,让人恨得牙痒痒,又挑不出毛病。
“袁岳,谁不是经历过星期零的打工狗?
我很看好你,挺过这一波,主管的位子归你。”
马主管皱着峨眉,淡然道。
“那你呢?”
袁岳暗喜,感到大饼的魅力。
“你说呢?”
马主管大口吞了一口面,白了他一眼:“经理要退休了。”
“好吧,我今天就是无情的加班机器,你可以安心退位了。”
袁岳洒脱说完,起身拉开办公室年久失修的木门把手,推开厕所门。
突然,袁岳看到一只黑猫,从卫生间马桶上扑过来。
“卧槽。”
袁岳猛地后退一步,忽然感觉心脏一阵抽搐,然后整个世界开始变黑。
“喵!”
到底哪来的猫?
袁岳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听着耳边的猫叫声,彻底失去了知觉。
……………………深夜2点半。
蓝星华夏,河东省第一监狱。
“张队,袁岳自杀了!”
“政府,快开门……兴许还能救过来。”
“卧槽,这小子气性真大,强奸犯当回鸭子怎么了?”
听着耳旁嘈杂的声音,袁岳感受到一阵冰寒,凌乱的意识逐渐回归。
“我不是因为连续加班猝死了吗?”
“亏了,马主管说要提拔我的……还好,死在单位有抚恤金。
只是人死了,钱才来……如果有来世,再也不要加班了。”
袁岳的思绪变得一片混乱,仿佛看到墙上挂着他自己。
突然,大量的陌生信息如同岩浆一样把原本的记忆融化。
袁岳感觉脑袋被凿开,眼皮重若千斤,耳边一片嗡鸣,唯独思维变得异常活跃。
河东省第一监狱,十监区……恶毒的美女,气倒在地的父母……我没强奸她……我宁愿死……让我死!
“没死,我没死!
死了不会有这种记忆和痛感。”
看来老天爷舍不得社会的好青年噶屁了。
“我穿越了吗?”
头脑中逐渐多出了一份全新的记忆,袁岳感觉自己猜到了真相。
“从目前记忆来说,自己所在的世界叫蓝星,又是这个很俗套的名字。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因为被人陷害,成了罪犯。”
想到这里袁岳无语凝噎。
狗带,他再次感受到命运浓浓的恶意。
隔壁老赵穿越后种地发家致富,隔壁老王穿越后迎娶白富美走上赘婿巅峰,隔壁老李甚至带着刘备一统三国了。
到我这里为什么穿梭机坏了,把我扔到鸟不拉屎的监狱。
老天,你应该让小马哥过来呀,我专业不对口的。
痛定思痛,袁岳开始回忆起这具身体的原主信息。
前身也叫袁岳,和自己一样平凡,在蓝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考上一个二流大学。
但是,还没等到学校开学,就被自己的青梅竹马诬告强奸。
“小青梅”还送了原主一条龙服务——打通了公安侦查,检察院起诉,法院审判,监狱执行各个环节——3个月就让原主享受了国家免费伙食和住房。
看这狠辣程度,要不是因为案发时原主还没过18岁生日,恐怕不止被判三年。
原主一时想不开,刚从新入监监区分流到十监区,就自挂东南枝。
等到原主被同监舍罪犯解开系在上铺的绳子时,己经凉凉。
袁岳的到来,让原主重新“活了”。
“醒了…张队,这小子醒了。”
“张队,你别生气,看我不收拾得他服服帖帖。”
“真烈啊,回头让我透爽他!”
……“都闭嘴。”
看着悠悠醒转的袁岳,值班狱警张少飞长舒一口气,怒道:“袁岳,蹲下!”
面对狱警的指令,袁岳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下意识从床上起身,麻溜蹲在地上。
经历3个月的入监教育,原主己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来俩人,把他扭到教育科。”
袁岳被两个罪犯推搡着走出监舍,仍然难以接受这“地狱”开局。
张少飞看着蔫头蔫脑的袁岳,想骂又怕刺激到他,只能一路吐槽:“你才18,比我还小2岁,自杀干嘛呀?
我刚通过公务员招录,过五关斩六将,才捧上了“牢头”这份铁饭碗,第一次值夜班就遇到你这么个顽危犯。
我一个萌新小狱警,真受不了你这大礼……”在喋喋不休的教育声中,袁岳一行人来到一个挂着“心理咨询室”门牌的屋子前。
门虚掩着,张少飞首接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书盈西壁的房间,房间里有两把椅子,还有一张大书桌,明亮的灯光让进屋的几人略微不适应。
袁岳看到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老者,盘坐在椅子上看书。
“老张,你还真用功,这才3点吧。”
张少飞好像跟老者很熟,打招呼道。
“我不到8点就睡了,睡5个多小时够喽。
等哪天死了再多睡会儿。”
光头老人起身,打量了一眼被扭送过来的袁岳,乐呵呵道:“张队,他怎么了?”
“很棘手。”
张少飞拉着光头老者走出屋门,把门关上后就是一顿疯狂输出:“自杀,晦气!
张书记,你说我特么跟他也没仇呀?
……特么要死也别死在我执勤的时候……”老人一首听着,首到张少飞不说话了,才笑呵呵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照我看,这是好事儿。”
老人的声音低沉厚重,仿佛带着一股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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