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浸透了凤袍下摆。
“沈昭宁,你竟敢谋害皇嗣!”
三尺白绫绞上脖颈时,她看清了他眼底的冷。
那个曾跪在雪夜为她求药的少年,亲手碾碎了她的喉骨。
1.“姑娘!”
铜镜摔在地上,裂痕割开十六岁的脸。
沈昭宁死死攥住妆台边缘,指尖掐进木纹。
镜中少女脖颈光洁,没有青紫勒痕。
门外传来嬷嬷的嗤笑:“冲喜的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主子?”
是了。
今日是靖安王府纳妾的日子。
而她,是那顶小轿抬进来的“药引”。
喜烛爆了个灯花。
玄色蟒纹靴踏碎满地月光。
“怕了?”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烛火勾勒出萧珩凌厉的轮廓——未来弑君的暴君,此刻只是个咯血的病秧子。
前世她抖如筛糠,打翻了合卺酒。
今夜,她反手扯开他的玉带。
“妾身伺候王爷用药。”
指尖划过他心口旧疤,那是三年前北疆战场上,她亲手捅的。
萧珩猛地攥住她的腕子。
“谁教你的?”
眼底翻涌着黑雾,像要吞人的兽。
沈昭宁轻笑,朱唇贴上他耳畔:“王爷梦里喊过九十九次——昭昭,别走。”
瓷枕碎裂的声响惊动了侍卫。
“滚!”
她被摔在锦被间,看着他踉跄撞翻药炉。
猩红药汁泼在喜服上,宛如前世咽气时呕出的血。
五更梆子敲醒金陵城。
沈昭宁跪在祠堂抄经,腕间红痕未消。
“狐媚东西!”
茶盏砸在额角,嫡母王氏啐道:“冲喜冲出一身骚!”
她盯着经卷上的“因果轮回”,忽地笑了。
前世她唯唯诺诺,照样被毒哑送进王府。
今生既要做妖,便做最毒的妖。
“王爷咳血了!”
仆从慌乱中撞翻炭盆,火星溅上她裙角。
沈昭宁拎着食盒径直闯入内室。
“参汤吊命,砒霜攻毒。”
她舀起一勺黑汁,“王爷敢喝吗?”
萧珩倚在榻上,面色比雪还白。
喉结滚动,咽下她喂的毒。
“沈昭宁。”
他忽然扣住她的后颈,“你究竟是谁?”
窗外惊雷劈开夜幕,照见彼此眼底的刀。
“阿宁!”
竹伞跌落青石阶,溅湿了月白衣摆。
谢临渊的手悬在半空,沾着她发间雨水。
前世为她收尸的探花郎,此刻仍是光风霁月的翰林院编修。
“表哥慎言。”
她退后半步,“妾身是靖安王的如夫人。”
暗处传来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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