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巷沉香"温老板的待客之道，是让伤患睡染缸？
"沾着雨水的翡翠佛珠擦过我锁骨时，我正在数第三十六道裂瓷纹。
昨夜替这人缝合伤口时就觉得眼熟，此刻他烧红的眼尾映着天青色瓷片，倒像是母亲嫁妆里那对霁红釉的并蒂莲。
我反手将量衣尺抵住他渗血的腰腹："顾总烧糊涂了？
昨夜是哪个疯子伤得快残了还要帮我修门匾？
"顾沉舟低笑时喉结上的血痕在颤动，他腕间三十三颗墨玉盘扣串成的佛珠，正与我妆奁底层那件染血旗袍的缺扣严丝合缝。
暴雨砸在百年老宅的雕花窗棂上，将血腥气冲成蜿蜒的红溪。
三小时前，这男人裹着月光跌进我的染坊。
那时他西装革履却满身是血，怀里还死死护着盒碎成渣的龙井茶酥。
现在烧得眼尾泛红，倒显出几分少年时才有的执拗。
"温念。
"他突然攥住我量他肩宽的软尺，冰凉的佛珠滑进我掌心，"你每天换七种熏香，是不是怕我闻出来..."染着病气的呼吸掠过耳畔，"你身上的玫瑰沉香，和我母亲临终前攥着的旗袍味道一样。
"铜钱大的雨点子突然砸穿瓦当，我下意识去接漏雨的青花盏，却被他拉进怀里。
后背撞上他滚烫的胸膛时，藏在算盘底层的铜铃突然嗡鸣——这是父亲失踪前教我的示警暗号。
"别动。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按住我腕间跳动的脉搏，"你听。
"雨声中混进皮革碾过青石的声响，像毒蛇吐信。
我摸向发间银簪的手被他扣住，他掌心的血渍在我月白旗袍上绽开红梅。
"东南角第三块地砖。
"他唇色愈白，眸光却愈亮，"踩着牡丹纹过去，能摸到温老先生藏的勃朗宁。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父亲失踪那晚，确实在染缸底给我留了把枪。
"顾总对我家倒是熟稔。
"我故意让簪尖刺破他指尖，"连我六岁时打碎过几个胭脂盒都知道？
"他突然扯开染血的衬衫，心口狰狞的刀疤上纹着串古怪字符。
雨水顺着他的锁骨流进那道疤，竟显出青金色的微光——那正是母亲缂丝笔记里记载的"锁心纹"。
"因为这个。
"他抓起我颤抖的手按在疤痕上，"二十年前有个小女孩，用这把枪打穿了我叔叔的膝盖。
"前厅突然传来青瓷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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