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最后一次见到季言，是在医院太平间。
消毒水混着百合花香的味道像把生锈的刀，缓慢切割着我的神经。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仿佛只是睡着了。
护士递给我一个铁盒，里面装满折成星星的糖纸，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糖纸背面用钢笔写着日期：2016.3.21，春分，我往他课桌里塞了草莓软糖；2017.6.15，他翻墙给我买奶茶摔破了膝盖；2018.9.3，开学典礼我偷拍他打瞌睡......最底下压着张诊断书。
渐冻症，确诊日期是我们高二那年的初雪。
记忆突然倒带回那个雨天。
我攥着两张游乐园门票在教室等到暮色四合，季言浑身湿透冲进来时，袖口露出青紫的针孔。
我故意把奶茶泼在他新买的球鞋上："你干脆永远别出现好了。
"他睫毛颤了颤，苍白的嘴唇抿成直线。
窗外紫藤花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在ICU签了病危通知书。
"要看看他的储物柜吗？
"护士轻声说。
04-17柜门打开时，银杏叶标本雪片般飘落，每片叶脉间都藏着我名字的缩写。
最里侧的本子夹着张合照，十五岁生日我们戴着滑稽的生日帽，他偷偷把奶油抹在我鼻尖，快门按下时他眼底的光比蜡烛还亮。
我蹲下去捡那些叶子，锋利的边缘割破指尖。
原来那年秋天他总在捡落叶，不是在准备生物课作业，而是在笨拙地收集所有与我有关的季节。
---**接下来我们将重点描写两人决裂的天台戏码，以及苏夏发现真相时的情感冲击**天台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时，季言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
我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这味道最近总是萦绕在他周围。
"又要请假？
"我把数学卷子拍在水泥围栏上，被风掀起的纸张划破他手背，"这次是照顾生病的奶奶，还是帮表弟补习？
"他腕骨突出的手顿了顿，继续帮我压住乱飞的试卷。
远处操场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我盯着他过分苍白的指节："游乐园那天，你其实去见林晓薇了吧？
"传闻中那个总给他送手工饼干的转学生。
季言猛地抬头，灰蒙蒙的瞳孔泛起波澜。
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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