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人生开挂1 晨光里的裂痕1985年春,天还没透亮,林晚秋就摸黑起了床。
缝纫机在窗边投下沉默的剪影,她踩动踏板,给丈夫陈砚明的军装熨烫裤线,布料与熨斗接触时发出的“滋滋”声里,混着煤炉上熬小米粥的香气。
五斗橱上的座钟敲了七下,卧室门“咔嗒”打开。
陈砚明穿着白背心,发梢还沾着水珠,手里攥着听筒线——这通电话从凌晨四点响到现在,每隔半小时就来一次,都是医院打来的。
“晚秋,”他声音沙哑,“小柔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需要专人陪护。”
林晚秋的手顿在裤腰处,熨斗在布料上烫出个歪斜的印子。
小柔是陈砚明的初恋,也是他当兵前定过亲的未婚妻,六年前一场车祸后瘫痪在床,未婚夫却成了她的丈夫。
这些年家里的药费单、护工费,她从未过问,直到昨夜陈砚明把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
“协议上写了,房子和存款都留给你。”
他站在晨光里,肩章上的星徽冷冰冰的,“我欠小柔一条命,当年要不是为了救我……”粥锅突然咕嘟冒泡,米汤溢出来浇灭了煤火。
林晚秋转身关了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七年前嫁进陈家时,婆婆拉着她的手说:“砚明这孩子重情义,你跟着他,别怕受委屈。”
那时她以为,重情义是好事,直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人的情义像悬在头顶的刀,砍碎了别人的人生。
2 离婚日的缝纫机街道办的王主任推了推老花镜,看着眼前的离婚申请。
林晚秋盯着红本本上的烫金字,突然想起结婚那天,陈砚明用自行车载着她,军大衣裹住两人的腿,他说:“晚秋,以后我护着你。”
“考虑清楚了?”
王主任问,“你一个女人,没工作没孩子,离婚后怎么过?”
陈砚明的皮鞋在水泥地上碾出细响,他低头看表,袖口还沾着医院带回来的消毒水味。
林晚秋摸了摸帆布包里的东西——那是她陪嫁的蝴蝶牌缝纫机的说明书,边角都磨毛了。
嫁进来七年,她用这台缝纫机给陈家上下做了上百件衣裳,却从未给自己裁过一块新布。
“离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缝纫机断线时的轻响,“我签。”
走出街道办,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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