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的盐汽水玻璃门上的风铃在凌晨两点零七分碎成两半，当时我正踮脚调整货架上的盐汽水。
塑料筐突然打滑，十七罐临期饮料砸在瓷砖上，气泡在破裂的瓶身周围洇开，像极了陆沉舟离开那晚，我掉在便利店门口的眼泪。
他就是在这时推门进来的，藏青色风衣兜着半城冷雨，钥匙扣上的鲨鱼挂件还缠着三年前我织的红绳。
我蹲在碎玻璃堆里，看他的皮鞋尖停在距我膝盖十厘米的地方，鞋跟沾着新雨，鞋头却磨得发白—— 和我储物柜里那双他大学穿旧的运动鞋，是同一个破洞形状。
“要常温关东煮。”
他的声音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像块在冰箱里冻了三年的冰砖。
我抬头，看见他左眉角的疤深了些，在应急灯的蓝光下泛着青，却依旧能想起大二那年，他替我挡住砸来的投影仪时，血流进眼睛还笑着说“苏小满，你的白衬衫脏了”。
保温柜的灯坏了，我摸黑夹起最后两块萝卜，塑料勺在汤里晃出涟漪，映着他胸前若隐若现的红痣—— 那是我曾用口红画过的小月亮。
递纸杯时，他突然伸手，指尖擦过我手腕的旧疤，体温透过薄手套传来，像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插进锁孔。
“手术费还差多少？”
他盯着我胸前的工牌，“便利蜂” 三个字在漏水的天花板下泛着廉价的光。
我后颈发僵，想起昨天在医院看见他扶着穿病号服的老人，才惊觉他父亲的忌日早已过了三年。
美团小哥的电动车在门外按喇叭，我慌忙抽手，汤渍在收银台烫出个浅黄的印子，和他当年在我课本上画的鲨鱼一模一样。
“不用你管。”
我把硬币摔进铁盒，硬币滚进他脚边的碎玻璃堆，发出细碎的响。
他没说话，低头捡起我掉落的价签机，指尖划过 “盐汽水 买一送一 保质期 17 天” 的标签，突然从风衣内袋掏出个信封，边缘还带着体温：“里面是靶向药的购买渠道，黑市王胖子的电话 ——”“我说了不用！”
我提高声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他睫毛上的雨珠落在红绳上，像撒了把碎钻，而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雨夜，他也是这样站在便利店门口，说 “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然后消失在路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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