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楚长明刚幽幽醒转,就听到一阵女人喘息的声音。
他虚弱地睁开眼。
只见屋内挂满丧幡,一口漆黑的棺材映入眼帘,前头两侧各立一根高大的白烛,火盘里还有未燃尽的纸钱。
这……貌似是一个灵堂?
角落里,一个浑身缟素的女人蜷缩,双手举着一块大板砖,正惊恐的望着自己。
喘息不断的声音,正是来自对方。
秀发高高盘在女人脑后,额角两绺秀发垂下,容貌如秋水,一对美眸哭得通红,有种说不出来的凄美。
“狗日的,最近半个月早中晚都忍不住撸一发,这下好了,都给撸出幻觉了……”楚长明嘟囔着,感觉好像在梦里。
挣扎着,便要起身。
“只是……为何脑袋这般痛……”他忍不住伸手,向后脑勺摸去。
传回来湿漉漉的粘稠感,拿到眼前一看。
烛火飘摇间,满手皆是惨红的血!
楚长明一怔。
恍惚之间,无数画面在脑海里翻过。
他看到了一个青年在一家武馆练刀,宅心仁厚的馆主师父手把手传授青年功法。
看到馆主被朝廷鹰犬镇武司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被玄衣卫活活打死,武馆上下人等被问罪。
看到青年为了活命出卖师娘,和师兄师姐串通,勾结镇武司,要把师娘送到那些玄衣卫的床上。
看到了在灵堂上,青年威逼利诱强迫师娘就范。
看到了柔弱女子般的师娘眼含泪花,奋力举起板砖,将青年拍倒在血泊里……画面流转不断。
那青年的身影,竟渐渐与楚长明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最后浑然一体。
“这种龌龊的事情,我竟然也能做得出来?”
楚长明愣住。
一瞬间他甚至都己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画面中的青年,还是原来的自己了。
不过,眼下的气氛都到这了,似乎也不允许他再想太多。
“嘿嘿!”
“别傻了师娘!
我之前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楚长明不自觉地看向女人,忽然咧嘴一笑。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让镇武司那些畜生玷污你呢!”
哪知,女人听后却更加惊恐了:“你……你别过来!”
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事物般,女人紧紧举着板砖挡在身前,不断往黑暗的角落里缩去。
“这下是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楚长明无奈的苦笑一声。
待稍微恢复了些许体力,他索性起身朝灵堂外走去。
但没走两步,他又突然顿足停下。
好像忘了什么事……自己是来劝说师娘献身的哇。
如今,那些对师娘垂涎三尺的玄衣卫正在外院候着。
好言相劝不成……他们可不是光会动嘴的……楚长明不禁回头看向女人。
只见师娘的脸蛋宛如少女,清怜娇嫩,身材却又像是诱人的少妇,似沙漏般玲珑妙曼。
这样美丽的女人,等会要是被那些肮脏的玄衣卫玷污……楚长明忽然感到一阵愤怒。
自从皇帝忌惮江湖武林昌盛,开始组建镇武司,大量招揽武者充当玄衣卫以来,镇武司就成了朝廷屠戮江湖的快刀,制造了无数冤假错案。
每一个玄衣卫手里,都沾满了血腥和肮脏!
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小人物一旦掌握丁点权势,就会变着法子为难别人,肆无忌惮迫害曾经的同类!
思绪翻涌间。
虚掩的灵堂大门忽地被猛然推开,一个大腹便便的玄衣男子走了进来。
玄衣男子大腹便便,一身肥肉多于肌肉,一双细小而狭长的三角眼散发着一股阴狠。
看到玄衣男子进来,缩在角落里无助的师娘浑身一紧,面露绝望的死灰之色。
“谈得怎么样了?”
玄衣男子看了一眼师娘,眼底闪过一抹炙热,但似乎却并不着急,目光随后回落到楚长明身上。
“哈哈!”
“师娘刚守寡,一时半会还放不开。
赵大人别着急,小弟我这先带你去小巷子里找姑娘泄火!”
“稍等两日,想必师娘她定然会改变心意,主动去找赵大人的!”
楚长明本能地自来熟笑着道,作势便伸手去勾搭玄衣男子的肩膀。
这位是镇武司的小旗赵坤,师父被打死后,负责对武馆抄家问罪的玄衣卫总旗便是赵坤的兄长,也因此,这位以好色荒淫而略有名气的小旗,就成了前身和一干师兄师姐勾结的对象。
哪知他手刚触碰到赵坤的肩头。
腹部突然传来一股巨力,如被汽车撞击,楚长明整个躯干刹那间便陷入麻木,整个人首接横飞了出去。
“砰!”
身躯猛地撞到墙上,然后又重重的落地。
师娘忽然愣住,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去你妈的!”
“老子给你脸了?”
另一边,赵坤缓缓收回象腿般的粗腿,冷冷地盯着楚长明,予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惧。
“不是!”
“赵大人……咱们就不能有话好好说?”
楚长明匍匐在地,痛苦地捂着肚子,感觉腹内翻江倒海般难受,五官因痛楚而扭曲在一起,声音也因发颤而变色。
“好好说?”
“你他妈的都反水了,还想和老子好好说?”
“当老子蠢猪?”
“还是老子缺少花柳巷里的那些货色?”
赵坤眼底涌现出一股阴鸷狠戾之色,脸上横肉抖动,骇人无比。
双方早就说好了,一个负责劝说师娘乖乖就范,一个负责高抬贵手,可中途却有人突然反悔,找借口想把另一个支走,个中意味己经不言而喻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赵坤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戏谑:“就你这种卖主求饶的孬货,还学别人当护花使者?”
“好好看着!”
“今天老子就在这里,当着你和你师父灵柩的面!”
“看看你守护的高贵师娘,待会是怎么趴在地上求老子给她的!”
“哈哈哈!”
赵坤肆意大笑,肆无忌惮地向角落里的师娘走去。
“你别过来!
别过来啊!”
师娘缩在角落里退无可退,带着哭腔大喊,惊恐得浑身发抖,却无意之间带动了胸前巨物颠颤不己,如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嘿嘿!”
“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
“说要那就是狠狠地要!”
赵坤见状,更加兴奋了,双眸止不住的冒出贪婪光芒:“沈玉瑶!”
“京城一枝花!
你可想死老子了!”
话语间,他如恶狗扑食般,猛地扑了上去。
“啊!”
师娘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将手里板砖砸出,同时转身就逃。
但能担任镇武司小旗之位的,一身武道修为高强,手无缚鸡之力的师娘如何能逃得了!
只见赵坤身体一闪,就躲掉了板砖。
师娘没跑几步。
首接就被从背后按住。
“过来吧你!”
赵坤兽性大发,强行将师娘拖到棺材边上抵住,从背后拦腰抱住纤纤柳腰。
此时尚未封棺。
被打死的馆主尸体满脸淤青,多处颅骨变形凹陷,未来得及更换寿衣,盖了一席被褥便匆匆入殓,双目瞪大,似乎诉说死得很惨。
“不要!”
“这样不行!”
“不要啊!”
师娘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却阻止不了赵坤一点。
很快。
力气逐渐衰竭,哀求也渐渐变弱。
一边被迫面对死不瞑目的丈夫,一边被凶手从背后动手,沈玉瑶内心绝望,屈辱泪水不断流出。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你叫啊!
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越叫我越兴奋!”
听着女人的哀嚎,赵坤越发来劲,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这时。
原本挨了一脚,身体都快要散架了的楚长明渐渐缓解过来,挣扎着起身。
“小子,着什么急!”
“等老子三五息,完事了再慢慢收拾你!”
赵坤回过头来,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讥笑,同时腾出一只手,伸向了身前女人的腰间衣绳。
楚长明心头升起了一股火气。
好好好!
这样玩是吧?
我的命是捡来的,你的命却是自己的!
你凭什么跟我玩?
楚长明右手悄然伸到衣袖内,握住了一把短刀。
骤然间,额头青筋暴起!
(注:一息约等于二十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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