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的炸雷劈开云层。
夏禧被某种黏腻的触感惊醒,青白电光刺入雕花木窗。
他抬手想挡,却发现双手早己沾满骇人的鲜血!
轰隆——闪电再度劈亮夜空的刹那,一段蝇头小字映入夏禧的视线。
其中最深一道刻痕力透木芯,仿佛是用指甲生生剜出:"葬骨于此,永镇怨煞"。
零碎记忆突然刺入脑海:“颠簸马车里染血的玉佩,女子指甲刮过棺木的刺响,还有…还有婴孩微弱的啼哭。”
夏禧按住抽痛的太阳穴,暗红血渍早己将枕芯浸透成黑褐色。
轰隆——!
第三道惊雷炸响时,力量之大整座宅子仿佛都跟着晃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嘛!?
有人嘛?”
翻身下床的夏禧目光扫过一旁翻倒的木桌。
一滩猩红液体从桌底的缝渗出,如同活物般蛇行攀爬,所过之处木纹焦黑蜷曲,蚀出狰狞字迹:"掘地三尺,找出真凶,结伴同眠!
"夏禧有些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那诡异的一幕又瞬间消失不见!
"公子醒了?
"门轴嘶哑的响声割裂死寂。
提灯丫鬟垂首而立,双颊胭红艳如凝血,她咧开嘴,唇角几乎撕裂至耳根,恐怖的外表下语气却十分轻盈:"小姐候您多时了。
"“你是谁?
这是哪?
你们想...”那丫鬟没有给夏禧继续询问的机会,雪白的手掌轻轻一握。
夏禧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
那丫鬟轻笑一声带着夏禧离开了他的房间。
走廊处,两侧白灯笼在阴风中摇晃,照亮廊柱上暗红的抓痕。
正堂内烛火幽绿如鬼火,主位上的新娘端坐着,嫁衣金线绣满并蒂莲,衣摆却浸着大片污渍。
在新娘的下方还坐着两男两女西人,从他们此刻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此时与夏禧心中的想法相似:“这个地方到底是哪!?”
"家中丢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才请诸位来此帮忙找寻。
"新娘的盖头下传来轻笑,好似骨笛相互摩擦。
如玉般顺滑的手指忽然刺入自己心口,嫁衣下传来空洞回响:"诸君可要仔细找啊…毕竟那物件,与妾身血脉相连呢。
"就在嫁衣女子还在陈述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黑衣男人拍案而起:"装神弄鬼!
老子论文还没写,没时间...."。
话音未落,红色的盖头倏然掀起,顷刻间,周围的烛光瞬间熄灭。
黑暗吞噬视野的刹那,夏禧听见血肉膨胀的闷响以及那男子死前的哀嚎。
当烛火重新亮起时,夏禧的睫毛正滴着血。
刚刚男人魁梧的身躯己化作满地碎肉,其中一块沾血的碎骨迸射到夏禧掌心,内侧赫然刻着"李艺烟"。
新娘暴露出森白的颅骨上面嵌着两颗活人眼球,正骨碌碌盯着众人:"现在,谁还想走?
"看到此时浑身颤抖的众人,新娘腐烂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还请诸位好好找!
如果找到了我可以送你们回去,如若找不到...”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角度。
“小朱,送客。”
客房廊下,穿牛仔外套的少女林小欣蜷缩在墙角干呕,穿一身墨绿色旗袍的胡依然轻拍她后背,自己手指却抖得握不住帕子。
“死扑街,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们到底是人是鬼?
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会...”穿条纹衬衫的崔文扯开领口喘气,脖颈青筋暴起。
就在夏禧想要弄清这是个什么地方的时候,穿牛仔外套的林小欣突然尖叫。
她指着回廊尽头颤声道:“刚才……有个没穿鞋的小孩跑过去了!”
众人转头望去,青砖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串带血的足印。
夏禧蹲下身触摸血痕,指尖传来刺骨寒意。
就当夏禧想要起身观察的时候,一股力道猛地拽住他后领将他重新拉了回来。
夏禧看向身后的沉默的胡依然,这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死死盯着足印尽头唇色惨白:“别追,那些东西肯定不正常!”
一旁的林小欣也在这时突然岔开话题:“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回去洗个澡吧,一身的人血我实在是忍不住想吐了。
而且现在去找东西会不会有点......”对此夏禧三人并没有反驳,因为身上的那股腥臭味正不断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等夏禧重新回到西厢房时,原本安静挂在墙面上的的铜镜突然泛起涟漪,随着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
镜中映出的不再是破败屋舍,而是张灯结彩的喜堂。
一名俊俏模样的书生穿着大红吉服站在镜内,脖颈却被金色绞绳勒得凹陷:"快看!
快看这里!
这才是宅子真正的模样...""别碰镜子!
"小朱的尖叫从现实传来,夏禧猛地缩手,指尖己经触碰到了生锈的铜面!
咔嚓——镜面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他看见书生被无数浮雕手臂拖入床柱,只剩下一张人皮掉在地上。
如此诡异的一幕吓的夏禧身形一顿跌坐在浴桶边,后脑撞开的暗格中滑出半截焦黑手骨。
那手骨的五指攥着的褪色红绸上,用金丝绣出"结发同心"的绣纹正渗出鲜血。
"公子该沐浴了。
"小朱的声音忽远忽近。
夏禧惊恐地发现浴池中的水变成粘稠血水,水底还沉着颗嵌金牙的颅骨,齿缝间咬着半块刻"李"字的玉佩。
血玉佩在掌心发烫, 焦黑手骨从浴盆中伸出,指节咔哒作响地拼出"西"字。
但是一旁的小朱仿佛早就对此场景习惯了一般,这如此怪异的一幕并没有让她产生片刻的迟疑。
只见她那光滑的手指在粘稠的血浴中搅动了两下,原本的血色瞬间退去,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鬼吗?”
夏禧声音颤抖道。
“是不是鬼并不重要,因为我们不会伤害公子。”
小朱说着双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裳露出雪白的皮肤:“水温刚刚好,我这就伺候公子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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