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阳光肆意倾泻在学校的操场上。
江若伶站在高考成绩公告栏前,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的名字孤零零地挂在二本线以下,距离她梦想的大学差了整整四十三分。
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耳边同学们的欢呼声、哭泣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班主任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些安慰的话,但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若伶..."母亲李慧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暖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没关系,咱们回家吧。
"江若伶机械地点点头,视线模糊地跟着父母走向停车场。
父亲江建国一路沉默,只是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深不见底的担忧。
回家的路上,车内安静得可怕。
母亲特意调低了收音机的音量,父亲专注地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她。
江若伶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过去一年里,每天凌晨五点起床背单词,深夜一点还在刷题的日子;想起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模拟试卷,每一张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想起母亲每晚端来的热牛奶和父亲悄悄放在门口的暖宝宝。
那么多努力,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到家后,江若伶直接钻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
她扑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泣。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伶伶,妈妈切了西瓜,出来吃一点吧?
"母亲的声音温柔得让她心碎。
"我不饿。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那...爸爸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那家小笼包?
上周日我们路过时,你还说想吃呢。
"江若伶的眼泪更加汹涌。
她考得这么差,父母为什么不骂她?
为什么不像隔壁林雨的父母那样歇斯底里?
她宁愿他们骂她没用,打她耳光,那样她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不用了,我想睡一会儿。
"门外沉默了片刻,然后是父亲的声音:"好,那你休息吧,有事叫我们。
"听着父母离开的脚步声,江若伶终于哭出声来。
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书桌上还放着高考前一个月父亲送她的钢笔,笔身上刻着"伶伶加油"四个字。
那是父亲加班三个周末才攒够钱买的限量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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