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林秋月猛然惊醒。
无影灯的白光像手术刀般剖开她的视网膜,消毒手套紧贴皮肤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分明是双男人的手,指节分明的手掌正握着一柄银亮的手术刀。
"江主任,患者血压还在往下掉!
"护士急促的声音穿透耳膜。
林秋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记得自己昨晚明明在服装厂加班,老式缝纫机的哒哒声还萦绕在耳边,此刻却站在手术台前。
消毒布单下苍白的胸膛正在渗血,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像钢针扎进耳道。
"准备人工血管。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男声,持刀的手却稳得出奇。
刀刃划开主动脉外膜的瞬间,身体仿佛被某种本能牵引,指尖精准地避开交错如红珊瑚丛的毛细血管。
这双手记得所有操作,可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踩着缝纫机踏板,将粉色蕾丝缝在童装领口的那个雨夜。
手术结束时已是凌晨三点。
更衣室的镜面映出一张陌生男人的脸,眼尾细纹里凝着疲惫。
白大褂胸牌上"江临 心外科主任"的字样在顶灯下泛着冷光。
林秋月颤抖着解开衬衫纽扣,锁骨下方三寸赫然有道蜈蚣状的缝合疤痕——和昨晚她亲手缝制的玩偶伤口位置一模一样。
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发出嗡鸣。
林秋月往咖啡里加了三包糖,甜腻的液体滑过喉管时,她突然想起江临的办公桌抽屉里有瓶硝酸甘油片。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就像有人在她的大脑皮层刻下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纹路。
晨间查房时,3床老太太拉住她的白大褂:"江大夫,我孙女的先心病..."老人布满褐斑的手腕上戴着条红绳,坠着个褪色的平安结。
林秋月盯着那个绳结,眼前突然闪过缝纫机针头上下跳动的残影,线轴转动时带起的风掠过脸颊,混着缝纫机油特有的铁锈味。
"您放心。
"她听见自己用江临的声音说,手指不自觉地做出绕线打结的动作。
这个习惯性手势让旁边的住院医师露出诧异的表情。
回到办公室,林秋月在档案柜底层发现个铁盒。
生锈的锁孔里卡着半截粉笔,盒盖掀开的瞬间,几缕黑色长发粘在褪色的天鹅绒衬布上。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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