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时空坐标金属门把手上的冷凝水渗进袖口时,我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最后一条短信发呆。
三天前母亲主治医师发来的那句话还在视网膜上灼烧:"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脑膜,疼痛会让病人产生幻觉。
"走廊里飘来消毒水的气味,和临终关怀病房的味道一模一样。
"先生,男宾区在隔壁。
"前台小妹嚼着口香糖提醒,她美甲上的碎钻在霓虹灯下晃得人眼花。
我含糊应了声,攥紧口袋里的安眠药瓶——药房老板说这玩意兑酒喝能让人看见想见的人。
更衣室的暖风系统可能坏了,寒气顺着裤管往上爬。
储物柜第三排第四个,这是我在大众点评上记的位置。
上周来踩点时,那个满脸粉刺的保洁小哥说过:"这柜子正对女宾区通风口,运气好能看见......"衣架上的蕾丝内衣还在滴水,水珠落在地面瓷砖的裂纹里,汇成一条歪歪扭扭的河。
我突然想起母亲化疗掉光头发后,也爱买这种带刺绣的睡帽。
身后传来塑料拖鞋拍打地面的声响,五六个湿漉漉的年轻身体从浴池方向涌来,蒸腾的水汽在她们肩头凝成小彩虹。
"要死啊你!
"穿粉色浴袍的姑娘把洗发水砸过来时,我正盯着她脚踝处的蝴蝶纹身——和妹妹失踪那天画的临时纹身一模一样。
海飞丝瓶子擦着耳廓飞过,在镜子上撞出蛛网裂痕,二十几个破碎的我在镜中同时抱头蹲下。
自动感应龙头突然发疯似的喷水,冷水顺着后颈流进裤腰。
雾气弥漫中,对面浴池的景象像老式显像管电视逐渐清晰:泡在池边的老太太后背贴着膏药,穿黄色泳衣的救生员在给小姑娘编辫子,水面漂着的塑料小鸭随波逐流。
"抓流氓啊!
"尖叫声刺破耳膜。
我转身时踩到个橡皮发圈,上面还粘着几根栗色长发。
穿制服的保安从值班室冲出来,腰间钥匙串哗啦作响,最显眼的那把挂着皮卡丘挂件——和妹妹书包上的一模一样。
更衣室的电子钟闪着红光:2025年3月16日21:47。
这个时间像根生锈的铁钉扎进太阳穴。
三个月前的同一时刻,我在ICU握着母亲肿胀的手,监护仪上的波浪线突然拉直成雪原。
"别动!
"保安的橡胶棍抵住后腰时,我正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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