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献给曾为地产奋斗的人）第一章：雪夜讨薪混凝土搅拌机的轮廓在雪幕中扭曲成一只铁兽，它的轰鸣声在除夕前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建设单位项目负责人张勉）缩在项目部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三百多号人举着“还我血汗钱”的横幅，像一群冻僵的乌鸦扎堆在雪地里。
“张经理，这样下去不行啊。”
老陈（施工单位项目经理陈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知道，老陈。
但现在集团那边...”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下的喧闹声打断。
“还我血汗钱！”
楼下的人群高喊着，声音在寒冷的夜空中回荡。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办公桌。
桌上放着总部发来的加密邮件，我拿起它，感觉就像拿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集团那边怎么说？”
老陈追问道。
我苦笑着摇摇头：“资金池冻结了，法务部启动破产隔离程序...我们现在连农民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老陈的脸色变得苍白：“那我们怎么办？
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冻着吧。”
我沉默着，老陈也沉默着冲了下去。
老陈的羽绒服被扯破了，鸭绒混着雪片在空中翻飞。
有人踩着他的背往财务室冲，鞋印烙在他脸上，像盖了张屈辱的收据。
“维稳？
拿什么稳！”
我把总部发来的加密邮件揉成团，狠狠地甩在桌上。
财务总助半小时前才透底——集团资金池冻结了，法务部连夜启动破产隔离程序，连农民工工资专户里的钱都划去补土地滞纳金。
楼下的打印机突然嗡鸣，吐出一张法院传票，材料商起诉我们挪用工程款的副本，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手指。
老陈被拖到探照灯下时，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屈辱。
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开发商不结账，我卡里只剩给孩子治病的钱！”
人群中突然飞出一块砖头，砸在老陈的额头上。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在雪地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我快步走上前，推开人群：“住手！
不要再打了！”
我摸出那张信用卡——原本是给女儿攒留学保证金的——刷POS机的动作比签工程变更单还利索。
“二十万，先发六十岁以上的。”
我把POS单拍在桌上，袖口沾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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