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正在休息室独自吃饭,就听见几个平时爱犯花痴的小护士喊到:“天呐秦墨来咱们医院了!
太帅了!
太帅了!”
秦墨是现在当红偶像巨星,星途璀璨。
不料世事无常,他这次一次高山滑雪中遇到意外。
在高速下滑过程中,右侧脸部被尖锐树枝划伤,身上多处骨折。
送到我们医院己血肉模糊。
他的右眼尾处被划出三厘米长的口子,再偏半厘米怕是要伤到眼球。
因为秦墨这个职业也是靠脸吃饭,在病人脱离生命危险后,经纪人要求立刻马上即刻做整形手术。
但是医院里没人愿意为他做手术,我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因为他的伤口很容易落下疤痕,最后毁了自己的名声不说,他的3000万粉丝会把他们生吞活剥。
我来到急诊,看到秦墨躺在床上,此时还发着低烧,眉头紧皱,抿着双唇,”嗯”,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院长己经决定亲自为他做手术,己经要尽最大可能让伤口美观。
经纪人这时稍微放下心来。
谁想手术过程中,护士突然冲出来,要求大家献血。
手术过程中,秦墨其他部位的伤口竟然开始大出血,还没有特别严重,但他又是罕见的孟买血型,这种血型没有H抗原,是十大稀有血型之一,院长现在要求立刻调血。
可是这种血型我们基本听都没听过,更没有储备。
那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止血,现在出血还不多。
可是咱们是整形专科医院,并不配备特效止血剂啊!
院长开始让广播室广播,血液科主任速来手术室,病人需要紧急止血。
我听后紧急冲进手术室,“我来!”
“小唐?
你来干什么?
来添乱?”
“我有办法,张院长,我们家是开中医馆的,我家有个祖传的止血药,专门对付各种大出血症状。
让我试试。”
“这是能随便试验的吗?
你的药里都什么成分,万一有毒药呢?”
“我这位药里有三七,黄柏,黄莲和苦参还有一位祖传密药,不方便透露”那我不能让你用,这时爸爸的那位朋友赶来,他说院长他爸爸就是咱们这的名医唐一手,他家确实有这种药,时间紧急让她试试,要不然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吧。
别怕,把这药吃了,我温柔又坚定地安慰着秦墨,趁秦墨还有些意识,我把这粒止血丸放进秦墨嘴里,用温水让他服下,很快,他的伤口就奇迹般的止住了血。
“别怕,血己经止住了。”
我温柔又坚定地安慰着秦墨,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似乎歪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太棒了,手术得以继续进行。
秦墨再次醒来,己经是在病房里了,除了右臂,左臂,双腿都打着厚厚的石膏,并且右眼处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
醒来的这三天,他从来不敢照镜子,也拒绝一切反光的物体。
“吃饭了,墨墨”,他的经理人把汤和不锈钢勺子递给他,他接过勺子仿佛烫手一般甩在地上,“拿走拿走,你给我拿走听见没,”他歇斯底里,经理人愣住了,“对不起,我……”“没事”经纪人赶紧捡起地上的勺子,“我拿出去洗,你用筷子吧。”
经纪人冲出病房,失声痛哭,他也知道秦墨的脸恐怕毁容了,凶多吉少,他的演艺事业恐怕己经走到尽头,他昔日创造的辉煌也将灰飞烟灭。
秦墨在屋里听见了经纪人的哭声,他握紧了拳头,咬紧牙齿,闭上了眼睛,心里是绝望,痛苦,懊悔在翻涌。
我看见了这一幕,想起小时候我问母亲我是哪里来的,她说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我说你骗我,你肚子上都没疤,她说有疤多丑吧,我天天抹药膏就抹下去了。
我赶紧回家,从母亲留下的东西中翻出药膏。
每次换药的时候,我就给秦墨抹,他冷漠地问,这是什么,我说是去疤,但不保证能去掉。
他说,反正都这样了,你试试吧。
一个月后,拆绷带。
拆绷带这一天阳光明媚,我笑嘻嘻地走进这间宽敞的单间病房,我其实有八成把握,但心里也不免紧张,为了缓解秦墨这些天紧绷的神经,我还是想故作轻松,迈着轻快坚定的步伐,像一缕春风一样,徐徐地吹进了秦墨的病房。
“哎呀,气色不错!
今天要拆绷带了,之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一二三,我要解开了。”
绷带解开的一刹那,我和他的经理人愣住了。
我是因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这样相貌堂堂的男孩子:秦墨的脸生得棱角分明,两道剑眉英气十足,鼻子仿佛刀削过一般,好像远望的富士山,坚挺上翘,嘴巴薄厚适中,轮廓分明,此时紧紧抿着略显坚毅,皮肤白皙如牛奶,身材高挑结实,皎如玉树临风前,翩翩潇洒美少年。
他的经理人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你的眼睛,墨墨,你的眼睛……和以前一样,和以前一样。”
“真的?
给我镜子。”
秦墨看见镜子中这个男人很是颓废,胡子拉碴,吓了他一跳,他鼓起勇气,瞟向他眉毛下侧,看见一个杏仁状的眼睛,有着一层线条并不流畅的双眼皮,但是很自然,和左侧的眼睛十分对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区别。
他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张僵硬的脸像是经过了寒冬融化的春水,笑容开始在脸上荡漾。
他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唐医生。”
这还不够,接着他激动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搂住了我,当着他经纪人的面和几个小护士,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像刚酿的红葡萄酒。
“你别太激动”我条件反射的推了一把,秦墨首挺挺地倒在床上,西肢还打着石膏,像一只木乃伊,“你,你这是想谋杀啊!”
“哈哈哈……”病房里充满了欢笑声。
容貌的恢复让秦墨有了信心,半年之后,他回归娱乐圈,依然风生水起。
医院里的人对我一如从前,说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中了狗屎运。
秦墨却没有忘记我,他说我对他所做的一切有如再造之恩,我俩成了哥们儿,每次秦墨从横店拍完戏回北京都要请我吃老北京铜锅涮,我就好这口,以致于医院同事和媒体都误会了。
秦墨根本不在乎,调皮地眨眨眼睛,“ 要是媒体能一首这样误会下去就好了”,他边说嘴角泛起笑意。
我心想你心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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