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日历上的红圈,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边缘。
茶水间飘来速溶咖啡的焦苦味,隔壁工位小美新买的香奈儿邂逅香水混在其中,构成熟悉的办公室气息。
"小金,主管叫你去趟会议室。
"实习生探进半个脑袋。
我咽下最后一口冷掉的包子,起身时膝盖撞到抽屉柜。
这个动作重复过太多次,连疼痛都变得程式化。
走廊玻璃幕墙外阴云密布,天气预报说台风即将过境。
"辞职?
"主管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仪,"上个月刚给你涨了五百块绩效。
"我望着他领口歪斜的温莎结,突然想起前世被洪水卷走时,那块浮在水面的蓝格子领带。
当时我抓着地铁扶手,浑浊的水流正漫过腰间,手机还在循环播放《卡农》铃声。
"家里有事。
"我听见自己说,指甲掐进掌心。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尖锐鸣叫,像是末日倒计时的警报。
三小时后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山脚下。
民宿老板把钥匙串抛过来时,金属在暮色中划出银亮弧线。
"淡季水电费自理啊。
"他发动摩托车前又回头,"后厨冰柜有去年冻的野猪肉,别浪费了。
"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楼,手机屏幕时间显示23:59。
当数字跳成00:00时,远处传来第一声闷雷。
雨滴砸在露台遮阳棚上的声音,像极了前世洪水漫进地铁站时,那些此起彼伏的尖叫。
快递小哥第五次扛着纸箱冲进大厅时,汗水已经洇透他的工装后背。
"姐你这是要开超市啊?
"他抹了把脸,看着堆成小山的压缩饼干和维生素片。
我递过矿泉水,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茧子。
前世最后那个清晨,也有这样一双手抓住地铁扶手,指甲盖泛着缺氧的青紫。
"辛苦费。
"我把钞票塞进他湿透的衣兜,突然想起福利院院长布满裂口的手。
"神经病。
"小哥的嘟囔被雷声碾碎。
我蹲在地上清点药品,碘伏棉签摆成整齐的队列。
窗外雨帘渐密,山雾像灰白绸缎缠住半山腰。
门铃响起时我正在撬沙丁鱼罐头。
刀尖在金属边缘打滑,在虎口划出细长血线。
顾飞站在雨幕里举着黑色长柄伞,水珠顺着伞骨滚落,在他脚边汇成蜿蜒溪流。
"206房客。
"他晃了晃手机订单,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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