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八次把钥匙插进锁孔时,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声控灯像被掐住喉咙的病人,在头顶滋啦闪了两下,最终还是陷入黑暗。
这幢1998年建成的老楼正在用霉斑与铁锈呼吸,而我的304室是它某节坏死的支气管。
指尖突然碰到某种黏腻的液体。
缩回手时,门把手上多出一道暗红划痕,凑近能闻到铁锈味。
"需要帮忙吗?
"身后响起的男声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声控灯应声亮起,穿连帽衫的男人站在楼梯拐角,左手拎着的超市塑料袋还在滴水。
他低头划着手机,帽檐压得看不见脸,牛仔裤口袋露出一截粉色毛绒——那是我三天前丢失的兔子钥匙扣。
"不用。
"我用力拧动钥匙,锁舌终于咔嗒归位。
防盗门撞上门框的瞬间,余光瞥见他抬起头的动作。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缝隙间,口罩上方那双弯月似的笑眼正死死盯着我。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后腰。
我背靠门板掏出手机,业主群跳出新消息:"B座12层出现连环盗窃犯,特征为深色连帽衫,请提高警惕。
"配图监控视频里,男人正弯腰撬锁,腰间钥匙串闪过一点粉色反光。
手机滑落在地毯上。
我冲进卧室反锁房门,把梳妆台推到门前。
黑暗中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裹紧被子时发现指甲缝里卡着暗红色纤维,与地毯绒毛如出一辙。
床头助眠喷雾在23:00准时喷出薰衣草香雾,这是心理咨询师给的处方——但这次雾气中混着铁锈味。
当电子钟跳到23:15的瞬间,那种熟悉的溺水感突然袭来。
明知自己正睁着眼看天花板,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地下沉。
梳妆台与地板摩擦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低沉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电子钟显示23:07,这个月第七次在相同时间被噩梦惊醒。
汗水浸透的睡衣紧贴后背,我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突然僵在原地。
窗帘在飘动。
我明明记得睡前关了窗。
夜风掀起米色纱帘,月光在地板上投出摇晃的树影。
而树影之间,赫然多了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血液在耳膜里轰响,我抓起防狼喷雾慢慢转身——阳台移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不锈钢把手上沾着半枚泥脚印。
手机突然震动,闺蜜发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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