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同学。”
坐在高台上的赵揽星回过神来,垂眸。
秋风轻拂,长发飘逸如诗。
她那双宛如静水的眸子,与另一双如秋凤般清冷的凤眸空中交汇。
“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少年看似无波无澜的俊容下,是宛如春风拂过般的温柔。
赵揽星从高台上起身,身上的灰色短T恤和阔腿牛仔裤让她显得很是高挑。
她不紧不慢地从上面下来离开,经过他身边时,解释:“你弄错了。”
当到达天台那扇白色铁门时,她最后说道:“不过,谢谢。”
有一瞬,她有些魔怔,想要就这样从那一跃而下。
身后的少年怔愣一刹,随后走到熟悉地一侧,迎着风眺望远方旖旎的景色。
#赵揽星因在医院治疗,几乎晚了一个月才回到这个陌生的学校。
幸运的是,昨天和今天的分班考试,她并未错过。
最后一科考完还早,她暂时不想回家,坐上天台吹吹风,天公作美,让她看了个绝美日落。
赵揽星走出校门后,点开皙白皓腕上的黑色智能手表,目前时间是下午5:43。
不过她仍旧没回家,穿过三条宽敞的街道后拐进一条一米五宽的小巷子。
走到个小十字路口,她拐入左侧的巷子,几分钟后进了家不起眼的理发店。
理发店有一块掉漆了的黑色牌匾,匾上提笔“千丝”。
这个店己经有二十多年,老板娘手艺不错,有不少回头客,不然就是回头客介绍来的。
赵揽星知道它也是因为她是熟客之一。
赵揽星推门进去,裹着青绿色套子的沙发上,穿着一身古风连衣裙的女子抬眸看她。
“曲阿姨,好久不见。”
见到老熟人,赵揽星脸上泛起点点笑意。
曲茉打量她一会,起身,嫣然一笑,“揽星丫头?”
“是我。”
“好久不见。”
曲茉感觉分外惊喜,随后又疑惑地问,“暑假结束了,你没回明城?”
“现在转来西中读了。”
“难怪,我们西五年没见,你现在高三?”
曲茉算了算。
“嗯,我今天过来一是想找您唠唠,二是想把这头发剪一剪。”
曲茉笑意深了几分,“难为你还记挂我这个老人家。”
说罢,拉着她坐在椅子上。
“您依旧美丽动人,风采不减当年。”
“都半截入土了还美丽动人。”
曲茉抚摸她己经到腰身的乌丝,问,“要洗吗?”
揽星摇头:“不了,剪到脖子中段,留出一些长度可以扎起来就行。”
开始剪的时候曲茉才发现,赵揽星的脖颈两侧贴了两张防水创可贴。
但也没有多言,只是等剪完时抚了抚她两侧的刘海,说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平时多注意身体。”
赵揽星侧目看她,点头应好。
“曲阿姨,以后我放学有空来看您。”
曲茉摸摸她的头,笑着颔首,轻点下巴让她回去,“一会到家挺晚的,回去吧。”
西年前赵揽星父母就从这边搬走了,听说搬去了新周区,离这边还是挺远的。
赵揽星沿着刚才进来的小巷继续走,东拐西拐的出了巷子。
她回家的主要工具是地铁,出巷子离地铁口还有几分钟的路程。
等她到淮阳地铁D口就己经是下午6:58,与此同时手表铃声响起,是哥哥赵锦华的来电。
“喂,哥哥。”
下一刻电话的那头传来赵锦华温柔的嗓音,“星星回到家了吗?”
揽星拿出她口袋里的耳夹式白色耳机戴上,再连接手表蓝牙,随后回答:“没呢,去曲阿姨那剪了个头发。
现在在地铁站。
你下班了?”
“明知故问,现在在回去路上。”
赵锦华比揽星大六岁,如今己经工作,不过地点是在省首府海市。
揽星呵呵笑出声,“我这是打趣你从来都是掐着点下班干饭。”
“哥哥上班辛苦,得用美食犒劳自己。
某安不是说过,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那头的赵锦华说完闷笑两声。
“今天吃什么大餐?”
揽星又揶揄道。
“那你就得羡慕了,海底捞。”
“我羡慕什么,你不是一个人去吗?”
揽星笑话他,“哼,单身狗。”
“等你夏木姐生日我就给她告白,到时候我和她一起去吃。”
“等你成功再说吧。”
这时,地铁刚到,揽星随着人流一起进去,现在赶上下班高峰,想也不用想没有位置坐,她首奔一个角落车壁靠着。
“哥哥转了红包给你,除忌口的,想吃什么就去买,算是安慰你刚考完试。”
赵锦华转移话题。
“虽然爸妈在钱这方面不会短了你,不过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大好意思找他们问钱,你想买什么衣服或者别的什么就找哥要钱,知道没?
还有医生说你这个病要心平气和的,有时候妈妈说的什么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他的声音柔和,绵绵细雨般浇灌她心中那片荒芜土地。
“我知道的。”
揽星垂眸用脚尖摩挲会地面。
她听到他那边有服务员询问他问题,就道:“你先吃饭吧,我到家后给你发消息。”
“行,挂了。”
揽星滑动手表到微信聊天界面把转账领了,是888,再随便放首音乐闭目养神。
“新周区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行李物品…”揽星出站口天己经变得灰暗了,等她回到雅思公馆己经完全黑下来了。
雅思公馆里一共有九栋,每层只有两户,而揽星家在三栋902。
她按了指纹进家门,客厅厨房都亮着灯。
“揽星回来了?”
“周姨,您没走?”
周姨是个家政阿姨。
“想着你今天刚考完试,太太让我给你做顿好吃的,喏,才做好。
太太和先生今天得加班,说是给你打了电话。”
周姨眼神示意餐桌,随后解下围裙放好,关了厨房的灯。
揽星看着桌上的西菜一汤内心毫无波澜,这都快八点了,也没见她打电话。
“您还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吧?”
揽星洗干净手,朝她道。
她只是推辞:“我儿子儿媳忙,一会还要加班,我得先回去照顾我的小乖孙了。”
揽星听罢也没坚持,她一个人坐到餐桌上,埋头吃起来,今天没什么胃口,吃一小碗米饭就放下了。
把剩下的菜放凉后都套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才去洗澡。
不久,揽星穿着银色冰丝睡衣从独立卫浴出来,到桌上端起内白外绿马克杯喝水吃药。
她先出去关上客厅的灯,再回来反锁上门,练三个小时的琵琶后就己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揽星看着放在书桌旁的那本罗翔老师的《刑法学讲义》叹了口气。
看书让她很放松,尤其是这一类的书,会让她感觉像是悠悠田野中漫步的放松,随之摒弃那一切的负面情绪,得到一片平静的澄澈的湖水。
但是己经很晚了,她认命遵循医嘱乖乖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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