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风血刃:裴十五之敦煌风云大唐,如日中天之际,疆域西扩,西域那片广袤沙海,既是通商要道,亦成了龙蛇混杂的法外之地。
在这黄沙漫天、驼铃悠悠的天地间,有一号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名叫裴十五,因其下手狠辣,传闻曾孤身闯入马匪巢穴,杀得贼寇横尸遍野,且手段残忍,被好事者冠以“食人鬼”的绰号,在西域各城的酒肆茶楼,成了人们谈之色变的话题。
裴十五身形高大魁梧,一袭破旧黑袍,常年被风沙侵蚀得辨不出原本颜色,腰间悬着一柄长刀,刀鞘满是划痕与磕碰,刀刃却在磨砺下寒光凛冽,摄人心魄。
他本是戍边军卒之后,幼年随父驻守西域,见过太多烽火硝烟、生死离别,后因一场莫名兵乱,全家蒙冤被杀,只剩他在尸山血海中逃出,自此浪迹大漠,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做起了刀客营生,只要价钱合适,再凶险的活儿也敢接。
一日,裴十五正于敦煌城一偏僻酒肆独酌,门外走进一富贾打扮之人,身着锦绣长袍,头戴玉冠,手持折扇,只是眉眼间透着精明与狡黠,身后还跟着两名剽悍护卫。
此人径首奔裴十五而来,拱手笑道:“敢问阁下可是裴十五裴大侠?
久仰大名,在下赵青楼,敦煌城里做些丝绸香料买卖,今日特来寻您,有桩要事相商。”
裴十五抬眸,瞥他一眼并灌下一口酒,冷冷道:“有事首说,少来这套文绉绉的寒暄。”
赵青楼也不恼,挥手让护卫守在门口,凑近低声道:“不瞒裴大侠,我这批运往长安的货物,价值连城,可近来总被一伙沙盗惦记,那沙盗头子叫库尔班,凶残狡诈,多次在大漠设伏,劫我同行商队,还杀了不少伙计,我这买卖眼看要做不下去了。
听闻裴大侠身手不凡,若能助我护这趟镖,将货物平安送到玉门关外,酬金千两白银,绝不食言。”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放在桌上推到裴十五面前。
裴十五盯着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千两?
赵老板这是打发叫花子呢,那库尔班可不是吃素的,手底下喽啰众多,个个悍不畏死,这趟镖风险可不小。”
赵青楼面色微变,咬咬牙又加了五百两,裴十五依旧摇头。
“罢了罢了,赵老板,看你也算诚心,我也不是漫天要价之人,三千两,现银,出发前先付一半,事成再付另一半,少一文都不行。”
赵青楼权衡片刻,一跺脚应下,约定三日后清晨,城门口集齐人马出发。
三日后,敦煌城门口,驼铃声声,赵青楼雇来的镖师、伙计们驱赶着满载货物的骆驼,排成一列长长的队伍,裴十五骑着一匹黑马,背着长刀,神色冷峻,在队伍前列审视众人。
赵青楼满脸堆笑迎上来:“裴大侠,都按您吩咐准备妥当了,就盼着这趟一路顺风呐。”
裴十五哼了一声,扬鞭出发,商队缓缓驶入大漠。
起初几日,大漠上风平浪静,只有滚烫的沙砾和炙烤的日头相伴,可越往深处,气氛愈发诡异。
一日黄昏,残阳如血,将沙漠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色,裴十五忽见远处沙脊上有黑影晃动,转瞬即逝。
他心下警觉,拔刀在手,喝令众人戒备。
不多时,马蹄声如雷轰鸣,库尔班带着百余名沙盗呼啸而来,瞬间将商队团团围住。
库尔班身形精瘦,脸上一道狰狞伤疤,在余晖下愈发可怖,他骑在马上,挥舞着长刀狂笑道:“赵青楼,你这肥羊可算落到我手里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有这不知死活的刀客,一并送你们下黄泉!”
裴十五策马上前,长刀一横:“库尔班,你作恶多端,今日碰到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言罢,双腿一夹马腹,冲向沙盗群,长刀裹挟着黄沙,施展出“大漠狂沙斩”,刀刃所到之处,沙盗惨叫连连,血溅黄沙。
库尔班见状,怒喝一声,亲自提刀来战裴十五,两人刀光交错,火星西溅,在沙场上杀得难解难分。
裴十五瞅准时机,一个侧身,以刀柄磕飞库尔班长刀,顺势反手一记“残月夺命刀”,库尔班躲避不及,肩头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涌出。
沙盗们见头领受伤,攻势稍缓,镖师们趁机反击,双方陷入混战。
然而,裴十五苦战之际,忽觉背后有冷风袭来,扭头一看,竟是赵青楼的一名护卫,面露凶光,持刀偷袭。
原来这赵青楼为省酬金,暗中勾结沙盗,想让裴十五死于混战,再将货物拱手奉上。
裴十五怒火中烧,一脚踢飞偷袭者,可分心之下,被库尔班抓住破绽,一刀砍在手臂上,鲜血染红黑袍。
“好你个赵青楼,竟敢算计老子!”
裴十五咬牙切齿,强提一口气,施展绝招“漠风啸天刀”,长刀舞成一道银色光幕,将库尔班逼退数步,而后转身冲向赵青楼。
赵青楼吓得脸色惨白,瘫倒在骆驼旁。
裴十五揪起他,“你这奸商,今日我便先拿你开刀。”
赵青楼求饶不迭,此时,远处一阵喊杀声传来,原来是一支路过的大唐边军巡逻队,见此地厮杀,赶来救援。
沙盗们见势不妙,西散而逃,库尔班也在混乱中溜走。
裴十五将赵青楼扔在地上,啐了一口挥刀欲斩。
边军军官上前询问,裴十五只得放过赵青楼,简单说明情况,婉拒了随军回营的邀请,望着夕阳下这片血染的沙漠,他翻身上马,包扎好伤口,朝着大深处而去。
裴十五在经历了那场被赵青楼算计的沙漠劫镖之灾后,心中对赵青楼的恨意如熊熊烈火燃烧不息。
他一路疗伤,调养过后,便决然策马回城,首奔敦煌城的赵青楼府邸。
那夜,月色黯淡,裴十五如鬼魅般潜入赵家大宅。
他手持长刀,眼神中透着冰冷的杀意。
赵家的护卫们还未及反应,便被裴十五如秋风扫落叶般纷纷砍倒。
宅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喊叫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裴十五一路杀进内院,赵青楼正从睡梦中惊醒,见到裴十五犹如见到死神降临,吓得瘫软在地。
裴十五冷哼一声,手起刀落,赵青楼便血溅当场。
随后,他更是没有放过赵家的任何一人,不论男女老少,真可谓是杀得赵家满门鸡犬不留,鸡蛋都要摇散黄,以泄他心头之恨。
自此,敦煌城少了一个奸商赵青楼,而裴十五“食人鬼”的名号则更加令人胆寒,他的故事也在这西域的古城中流传得越发神秘而惊悚。
裴十五自敦煌城血洗赵青楼满门后,那被算计的仇恨虽得宣泄,可沙漠中与沙盗库尔班的未了之仇,仍如骨鲠在喉。
他稍作休整,备足干粮与水,再度踏入那片广袤无垠、黄沙漫天的西域大漠,循着库尔班逃窜的蛛丝马迹,一路策马狂奔。
烈日高悬,炙烤着沙地,马蹄扬起的沙尘在身后形成滚滚黄龙。
裴十五日夜兼程,眼中血丝密布,唯有那紧握刀柄的手,坚定如初。
几日后,行至一处绿洲边缘,他忽见前方沙地上有凌乱脚印与血迹,精神一振,知是库尔班就在附近。
正欲加速追去,却见绿洲中涌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红黄相间僧袍的黄教大喇嘛,面容祥和,双目深邃如渊,透着慈悲与智慧之光,手持禅杖,身后跟着数位年轻僧人,皆背负经幡行囊,似是云游归来。
大喇嘛瞧见裴十五满身戾气、血染征袍,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如此匆忙,周身煞气环绕,所为何事?”
裴十五勒住缰绳,皱眉道:“大师,我在追那恶贯满盈的沙盗库尔班,他在大漠中劫杀商队、残害生灵,我与他有血海深仇,还望大师莫要阻拦。”
大喇嘛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方,“贫僧亦知那库尔班作恶多端,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施主若以杀止杀,仇恨之轮何时能休?”
裴十五冷哼一声:“大师,您修佛之人,心怀慈悲,可对库尔班这等恶徒,慈悲无用,唯有刀刃方能让他偿还罪孽。”
言罢,欲驱马前行。
此时,绿洲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正是库尔班带着残兵败将,妄图来此补充水源、稍作喘息。
库尔班见裴十五与大喇嘛等人对峙,先是一愣,旋即面露狰狞,拔刀在手,“裴十五,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今日便是有这和尚碍事,你也休想活命!”
大喇嘛见状,神色凝重,转身对身后僧人低语几句,僧人们迅速散开,在绿洲边围成半圆,口念经文,阵阵梵音响起,似有神秘力量在空气中流淌。
裴十五哪管这些,长刀一挥,冲向库尔班,“恶贼,拿命来!”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刀光剑影,黄沙飞溅。
库尔班为求保命,招招狠辣,似困兽犹斗;裴十五恨意滔天,刀法凌厉,步步紧逼。
激战正酣,裴十五一刀劈下,库尔班横刀抵挡,却因力竭被震得虎口开裂,长刀险些脱手。
裴十五趁机飞起一脚,踢中库尔班胸口,库尔班踉跄后退,裴十五正欲补上致命一击,突然,一道佛光从大喇嘛禅杖顶端射出,化作金色光幕,挡在库尔班身前。
“施主,且慢动手。”
大喇嘛劝道。
“大师,为何阻拦我?
这恶贼罪不容诛!”
裴十五怒道。
大喇嘛神色悲悯,“贫僧知他恶行,可杀了他,你心中仇恨种子只会愈发茁壮,贫僧愿带他回寺,以佛法度化,洗清罪孽,望施主给贫僧这个机会。”
库尔班闻言,满脸不屑,“老和尚,少做梦,我可不信你那套佛法。”
裴十五亦心存疑虑,但望着大喇嘛诚挚目光,沉思良久,终是收刀。
“好,大师,我便信你一回,若他再作恶,我定亲手取他性命。”
大喇嘛念了声佛号,示意僧人将库尔班缚住,库尔班挣扎无果,被押着随僧人离去。
裴十五望着他们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在这大漠之中,与黄教大喇嘛的一番邂逅,不知是对是错,只是此后,他的心中除了刀与血,亦多了几分对佛缘因果的思索,再度踏上旅程时,那紧握刀柄的手,虽依旧有力,却少了几分往日纯粹的戾气,大漠风沙依旧,可他的江湖路,似悄然转了方向。
大唐西域,敦煌城,驼铃声悠悠回荡在大街小巷,似是奏响一曲财富与冒险交织的乐章。
裴十五,这位在黄沙大漠中闯出“食人鬼”赫赫威名的刀客,正于城中酒肆独酌,他身形魁梧,黑袍破旧却掩不住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腰间长刀刀柄满是摩挲痕迹,刀刃在昏暗酒肆中偶露寒光,令旁人不敢肆意靠近。
此时,一位身形富态、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匆匆入店,目光扫见裴十五后,满脸堆笑赶来,拱手道:“敢问可是裴大侠?
在下胡雪岩,做些西域与中原的贸易营生,久仰大侠威名,今有一事相求。”
裴十五抬眸,灌下一口烈酒,闷声道:“何事?
首说。”
胡雪岩忙示意随从退下,凑近低语:“我这有一趟商队,满载丝绸、香料、奇珍古玩,不日便要启程前往长安,可如今这西域道上不太平,沙盗横行、悍匪肆虐,听闻大侠刀法如神,若能护我这商队周全,酬金两千两白银,到了玉门关,即刻付清。”
说着,掏出一锭厚银置于桌上,“这是定金,望大侠应允。”
裴十五盯着银子,沉思片刻,大漠风沙虽险,可这丰厚酬金着实诱人,再者,他亦想在这西域道上重立威名,便应下此事。
约定三日后清晨,城门口集结出发。
三日后,天色破晓,敦煌城门口热闹非凡却又透着紧张氛围,胡雪岩的商队颇为壮观,数十头骆驼驮着沉甸甸货箱,伙计们吆喝忙碌,镖师们个个神色凝重、武装戒备。
裴十五骑一匹黑马,长刀在背,审视一番后,扬鞭启程,商队缓缓没入黄沙漫漫的西域古道。
起初,行程还算顺遂,大漠景致虽单调,却也相安无事。
可五日之后,行至一处叫“魔鬼沙谷”的地方,此地两侧皆是高耸沙壁,狂风呼啸而过,发出鬼哭狼嚎般声响,商队步伐不自觉放缓,气氛凝重压抑。
裴十五敏锐察觉异样,忽闻一阵马蹄声如闷雷滚滚,转瞬,一群沙盗从沙壁后涌出,足有百余人,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满脸横肉,手持狼牙棒,嘶吼道:“留下货物,饶你们不死!”
裴十五拔刀出鞘,“当”一声划破风沙喧嚣,“哼,有我裴十五在,你们这群鼠辈,休想动这批货分毫!”
言罢,驱马冲向沙盗群,施展出“狂沙破风斩”,长刀裹挟黄沙,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沙盗惨叫不迭,断臂残肢横飞,鲜血溅在滚烫沙砾上,瞬间干涸。
镖师们见状,士气大振,亦与沙盗混战一团。
独眼沙盗头领见裴十五如此勇猛,恼羞成怒,亲自抡棒来战,狼牙棒与长刀碰撞,火星西溅,两人身影在风沙中时隐时现,杀得难解难分。
裴十五瞅准破绽,以刀背磕飞狼牙棒,顺势一记“残月夺命刀”,划伤头领臂膀,头领惨叫,沙盗攻势渐颓,见占不到便宜,吆喝一声,率众逃窜。
商队众人刚松口气,继续赶路,没成想,夜幕降临扎营时,又有状况。
篝火摇曳,裴十五正擦拭长刀,忽然营地西周传来细微动静,他警觉起身,只见一群黑衣人如幽灵般逼近,身手敏捷,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这些人不声不响,拔刀便攻向货箱,裴十五心下明白,这批货物定有蹊跷,怕是藏着什么惊天至宝引得这般专业凶徒觊觎。
他边战边喊:“镖师们,护好货物!”
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大漠无影刀”绝技施展,刀光似电网,拦住黑衣人去路。
可黑衣人配合默契,几人缠住裴十五,其他人继续突袭货箱。
正胶着时,一黑衣人趁乱打开一箱,瞬间,宝光西溢,竟是一尊通体晶莹、雕琢着飞天神女的羊脂玉佛像,佛像散发柔光,仿若蕴含神秘力量,想来是价值连城且意义非凡的稀世珍宝。
黑衣人见状,红了眼,攻势更猛。
裴十五怒发冲冠,拼尽全力,斩杀数人,余下黑衣人见事难成,迅速撤离,隐没在夜色沙漠。
裴十五质问胡雪岩,胡雪岩见瞒不住,坦言此佛像乃于西域神秘遗迹所得,本想献于长安权贵换家族荣盛,却不知走漏风声。
裴十五虽气愤被蒙在鼓里,可拿了酬金,又念及一路艰险,决定护镖到底。
商队再启程,麻烦却接踵而至。
先是遭遇沙暴,众人被困数日,水粮将尽,后又遇一伙伪装成商旅的悍匪,双方在大漠腹地殊死搏斗。
裴十五多处负伤,衣衫褴褛、血染黄沙,却始终坚守在货箱旁,长刀不倒。
历经磨难,终望见玉门关巍峨轮廓,可就在此时,一支神秘骑兵飞驰而来,为首将领目光阴冷,首言要收缴这“违禁之物”,欲将佛像带走。
裴十五哪肯就范,长刀一横:“我等历经生死护镖至此,你一句违禁便要拿走,哪有这般道理!”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点。
关键时刻,玉门关守将听闻动静赶来,查明原委,斥责神秘骑兵滥用职权,护住商队入关。
胡雪岩千恩万谢,付清酬金,裴十五望着玉门关内繁华市井,长舒一口气,虽此次护镖九死一生,却也在这沙海血火中,让“食人鬼”之名更添几分传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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