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砸在青砖上绽成血花。
厉寒川蜷缩在祠堂供桌下,指甲抠进掌心。
血腥味混着雨水从门缝渗进来,远处此起彼伏的惨叫像钝刀在耳膜上拖拽。
他数到第七次雷光闪过时,终于看清母亲绣着银雀的裙裾浸在血泊里。
"找到那小崽子!
"黑衣人踹翻铜炉,香灰扑簌簌落在母亲尚在抽搐的躯体上。
厉寒川死死咬住舌尖,铁锈味在嘴里漫开。
父亲的头颅滚到供桌前,瞳孔映着案上那柄通体漆黑的长剑。
黑剑突然震颤。
祠堂穹顶轰然炸裂,暴雨裹着瓦砾砸落。
母亲染血的手抓住剑柄,剑锋在雷光中划出妖异的紫芒。
"川儿闭眼!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剑尖穿透左眼的剧痛比雷声更快抵达,温热血浆流过脸颊时,他听到某种古老的吟唱在颅骨深处回荡。
弑神兵"陨劫"正在苏醒。
黑衣人首领的赤莲纹袖口在闪电中忽明忽暗:"果然是厉氏秘宝..."话音未落,黑剑突然化为液态钻入孩童眼眶。
厉寒川左眼爆发出暗金色光芒,周身浮现出锁链状符文。
"天道封印?
快斩他头颅!
"刀锋劈下的瞬间,厉寒川体内迸发环形剑气。
十三名黑衣人被拦腰截断,血雾在雨中凝结成诡异的莲花形态。
他昏过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母亲嘴角释然的笑。
十年后·葬剑渊玄铁锁链在岩壁上擦出火星,厉寒川背起第三筐残剑。
左眼缠着的布带下,血纹正随着脚步明暗闪烁。
监工的铁鞭抽在他脊背:"磨蹭什么!
天黑前搬不完,就把你扔进剑煞坑!
"筐底某柄断剑忽然颤动,一缕青气钻入他脚底。
厉寒川眯起右眼,这已是今日第七道剑气。
体内蛰伏的黑剑发出饥渴的嗡鸣,噬剑体正在自动炼化这些千年剑意。
"喂哑巴!
"监工拽住他脖颈铁链,"听说你眼罩下藏着宝贝?
"生满倒刺的皮靴碾向布带。
寒光乍现。
监工的手腕齐根而断,厉寒川握着半截锈剑站在三丈外。
喷涌的鲜血尚未落地,已化作血雾没入他左眼。
"你...你竟敢..."监工惊恐地发现伤口处钻出黑色丝线,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九狱莲台的人,"厉寒川第一次开口,嗓音像砂纸摩擦剑刃,"都该被剑气蚀骨三日。
"残剑轻挥,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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