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穿堂风裹挟着雨水腥气,林夕跪在灵堂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黑色连衣裙下摆洇着深色水痕,那是从医院赶来时被暴雨打湿的。
消毒水与百合香混在一起,令她想起三天前在ICU握着母亲枯槁手掌的温度。
"你也配穿孝服?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刺破哀乐,同父异母的姐姐林瑶踩着十厘米红底鞋停在她面前。
水晶指甲挑起林夕胸前的白花,"看清楚,这是林家祖宅,不是你们母女该来的地方。
"骨灰盒在供桌上微微颤动,黑白照片里的男人依然保持着商业杂志封面上的倨傲神情。
林夕盯着照片右下角那道浅浅裂痕——那是上周争执时被烟灰缸砸中的位置。
当时父亲挥着股权转让协议要她签字,而她攥着确诊报告浑身发抖。
"董事长遗嘱里没提过养女的名字。
"继母周敏裹着貂皮大衣从侧门进来,翡翠镯子碰在骨灰盒上发出清脆声响。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堵住灵堂出口,香炉里新插的三炷香被风折断。
林夕感觉小腹隐隐抽痛,那是今早在医院注射促排卵针的副作用。
她摸向手提包夹层,硬质卡片硌着指尖——黑金名片上"顾沉舟"三个烫金字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三天前那个雨夜,男人将支票按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五百万,买你十个月。
""听说你在找RH阴性血?
"林瑶忽然俯身,红唇几乎贴上她耳垂,"真不巧,今早市中心血库那袋熊猫血..."涂着唇釉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照片里冷藏袋编号正是母亲病历上标注的救命血源,"被做成毛血旺喂狗了。
"指甲陷进掌心,林夕猛地起身却被保镖按跪在地。
膝盖撞在大理石上的闷响惊起檐下白鸽,她看着林瑶脚边飘落的化验单——妊娠六周的诊断书像把淬毒的刀。
昨夜陆明远还握着她的手说等伯母手术完就结婚,此刻签名栏里龙飞凤舞的"林瑶"二字正在渗血。
"够热闹啊。
"带笑的男声破开凝滞空气,黑色伞尖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绽开血似的花。
顾沉舟漫不经心跨过门槛,意大利手工西装裹着雪松香,却在看见林夕苍白脸色时骤然沉了眉眼。
周敏的貂皮大衣滑落半肩:"顾总怎么...""来接我的金丝雀。
"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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