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里,小公寓里暖气烧得很足,一片暖意融融。
“密码正确。”
门锁咔的打开,一个手里提着怀里抱着一堆装着各种小吃零食的打包盒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长得十分清秀,看起来年纪不大,脸色有些苍白。
那年轻人抱着盒子,回脚把门踢上,“哗啦”一声,把盒子丢在桌子上的台式电脑前面。
胡乱的换了一身睡衣,打开电脑,随便点开一首歌,便钻到浴室里开始洗澡。
等他吹开头发裹着浴袍出来,再接到奶茶外卖送到门口的电话,整个人都喜气洋洋起来。
熬了整整一周,终于是熬到了周五。
这是沈攸行工作的第一年,初入职场,虽然天天加班,但沈攸行又不想轻易放弃毕业以来的第一份工作。
所以他决定把上班时唯唯诺诺的怨气,在周末时放飞自我来缓解一下。
沈攸行美滋滋的窝在软和的单人沙发里,两条长腿也收回来盘在沙发凳上,机械键盘的跑马灯亮起,吃的喝的都打开盒子摆好了放在旁边的可移动小桌子上,沈攸行拿了杯半糖正常冰的柠檬茶,猛地喝了一大口,冰凉微酸甜的果茶入喉,加班加的像个糨糊一样的头脑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他舒适的叹了口气——这才是生活嘛!
放下柠檬茶,转而叼了根薯条。
沈攸行刚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手指,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妈,什么事啊?”
“今天回家吗?”
沈攸行他妈在电话那头问。
其实沈攸行是知道他妈要喊他回家的,故而有点心虚,他跃跃欲试今晚准备玩游戏看小说来个大通宵,明天指定是起不来床。
自己租房,他熬夜他爸妈也鞭长莫及。
可要是今晚就回家,那肯定玩不痛快。
“明天中午回去,今天太累了,刚回来,不想出门。”
他刚回来的时候就己经八点多了,稍微收拾了收拾,现在己经晚上九点。
电话那头他爸劝他妈:“都这么晚了,孩子明天回来也一样。
明天中午想吃什么菜,儿子。”
报菜名沈攸行最熟练了,想都不用想:“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西喜丸子、剁椒鱼头、辣椒炒肉、醋溜白菜、水煮肉片、炸里脊、锅包肉... ...”“大馋小子,点菜点的倒是利落。”
沈攸行他妈笑着骂他,“光点不容易做的菜。”
沈攸行他爸脾气好:“我来炒,给咱们忙碌的小沈补一补。”
不用沈攸行软磨硬泡,电话那头他爸妈己经开始合计要买哪几样菜了。
电话这头的沈攸行心里暖洋洋的,再三保证明天一定早点回去择菜洗菜打下手,他爸妈才挂了电话。
桌子上的食物有点冷,沈攸行随便吃了两口,一股脑的扎进了网游里。
周五的晚上是网游人最多的时候,好友也都在线,一群人呼朋唤友的在游戏里种地收菜养牛养羊,沈攸行玩的上头,再一抬头才发现己经是凌晨两点多。
“还早还早。”
伸个懒腰从网游下线,又开始看小说。
看了没几章,沈攸行太阳穴微微刺痛,他合计一下,大概是玩的太晚,身体熬不住了。
想起来明天还要早起回家,沈攸行才不情不愿的趿拉着拖鞋,去胡乱洗了把脸。
洗完脸起身眼前一黑没站稳,差点摔在脸盆上。
沈攸行手撑着缓了一会儿,以为是低血糖了,又去电脑桌前塞了几口吃的,凉了的炸鸡配着凉凉的蜂蜜芥末酱,说不出的腥气,入口油腻腻的,他又“呸”的吐了出来,心说,亲娘啊,这用的什么原材料,这是给人吃的吗?
忍着头疼找了个袋子,把桌上的垃圾一股脑儿的收了进去。
扎好口,借着客厅微弱的门灯放到门旁,预备着明天丢,重新刷牙,甩飞拖鞋滚到了床上。
往日里虽然作息不规律,沈攸行睡眠质量却一首好的天怒人怨,从来没有失眠的烦恼。
今天也是才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公寓的物业很给力,暖气热得很,还没睡着多久,沈攸行热的出了一层薄汗,额前的黑发贴了下来,活生生给他热醒了。
太阳穴的刺痛不但没有缓解,还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沈攸行半梦半醒的对熬夜有些懊悔,但熬都熬了,他连眼也没睁开的踢了被子一脚,翻了个身,就又这么睡了过去。
正是腊月初一,外面半点月亮也瞧不见,夜色沉沉。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套着熊猫睡衣,睡得西仰八叉毫无戒心,只有脸色有些白,睡得并不安稳。
心跳的很快,每跳几下就有一下空一下,伴随着阵阵冷汗。
如果他醒着的话,就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人在睡着的时候心率应该比平时低很多才对。
沈攸行眉头动了几下,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想从梦里醒过来。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喘不过气,用上全身力气也没能让手指动一下。
片刻,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咯”,不动了。
... ...... ...刚闭眼,耳边一片嘈杂。
沈攸行这回是真有些咬牙切齿了,头一次租房,大意租了个新开发的公寓,作为头一批入住的住户,没少听邻居陆陆续续搬进来后、排好了队似的整日里按时按点的装修。
新邻居们素质颇高,装修时间合法合规早八晚五从不扰民——除了某只补觉的夜猫子。
所以这夜猫子就是想生气也没处发火,只能窝着生闷气。
沈攸行抬手把被子扯过来蒙头继续睡。
不料被子入手,一拽竟然没拽动。
这手感... ...沈攸行的被子是n多年前他从小就盖的大花被子,老棉被的被单有些硬,触感特殊。
可刚刚沈攸行伸手一拽,摸到的布料却十分柔软。
这被子不对!
沈攸行惊的睡意全无,猛地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大亮,有人稳稳的把他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护在他后颈处,把他脖子托了起来,几个穿着古装的侍女七手八脚的展了一张小被子,正把他裹在里面。
沈攸行挣扎着从被子里抽出胳膊,把手举到脸前,惊异的发现他的手竟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皮肤娇嫩,掌心带着婴儿独有的红润。
这是... ...投胎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的,怎么就投胎了??!
沈攸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句“我操”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却成了哇哇大哭。
稳婆抱着他,呈上去:“恭喜夫人,喜得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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