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睁开眼睛时，正对上一张腐烂的嘴。
那颗泛黄的尖牙离他的瞳孔只有0.01公分，腥臭的涎水沿着丧尸开裂的下颚滴在他鼻尖上——准确来说，是滴在他正躺着的、铺满碎玻璃的收银台残骸上。
“重生第一天就被当奥利奥夹心？”
他盯着头顶丧尸与背后压着的另一具腐尸形成的“人肉三明治”，突然咧嘴笑了：“系统呢？
金手指呢？
说好的末世爽文剧本呢！”
三天前他还是人类最后堡垒“枭”的首领，现在却卡在超市自动门与两只丧尸的胯骨轴子之间动弹不得。
这要是被前世那帮喊着“陆哥永远的神”的兔崽子们看见......“陆凛！
闭眼！”
斜刺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他下意识缩脖子，头顶丧尸的颅骨应声爆开。
腥绿脑浆溅到睫毛上的瞬间，他看到十五米外的消防栓旁蹲着个穿白大褂的少年，正用螺丝刀对准自己太阳穴。
“草！
现在的科研人员都玩自残流？”
下一秒他知道了答案——少年指尖突然绽开黑色漩涡，超市天花板轰然坍塌。
钢筋混着混凝土精准砸向陆凛背后的丧尸群，他趁机翻身滚进冷藏柜，顺手抄起货架上的鲱鱼罐头。
“警告！
共生协议己激活。”
机械音在耳畔炸响时，陆凛正用冻硬的带鱼抽飞扑来的丧尸犬。
视网膜突然浮现血色倒计时：00:04:59。
视线右下角有行小字：死亡同步率100%。
他转头看向正被五只丧尸围攻的少年，对方白大褂上渗出的血迹让倒计时突然跳成00:04:30。
“操！
你受伤为什么不早说？”
陆凛抡起鲱鱼罐头砸碎丧尸天灵盖，恶臭汁液喷了少年满脸。
“时砚。”
少年抹掉脸上黏液，电子表突然弹出全息地图：“你还有西分二十秒解决尸潮，或者被我解决。”
陆凛瞥见他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突然记起前世实验室爆炸前看到的绝密档案——零号实验体：时砚，黑洞序列持有者，危险等级：SSS。
“现在跑还来得及。”
时砚的瞳孔泛起金属冷光，超市地面开始龟裂。
陆凛却笑着扯开鲱鱼罐头，腐臭味瞬间引走大半丧尸：“打个赌？
我能让你活过今天。”
倒计时00:03:17，他们背靠背站在坍塌的冷鲜区。
陆凛数着货架缝隙透进来的血月微光，突然想起重生前捅进自己后心的那柄匕首——和时砚此刻握着的军刺一模一样。
“你相信宿命论吗？”
他侧身避开丧尸利爪，鲱鱼汁精准泼进对方眼窝。
时砚没说话，只是将黑洞漩涡凝聚在掌心。
超市顶棚被撕裂的刹那，陆凛突然抓住他手腕：“别用异能！
天花板夹层有——”六千斤的中央空调砸下来时，他听见时砚的冷笑：“这就是你的救人计划？”
陆凛却在漫天尘埃中举起半包未开封的乐事薯片：“看，黄瓜味，末世前最后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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