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如薄纱的水雾中,一少女从浴桶中袅袅走出,她雪白莹透的脚尖轻点地,薄纱裹着她的身子,隐隐透出半边酥胸,令人心驰。
肌肤胜雪,花容月貌。
明明天生娇骨,偏生要穿上那极不搭的粗布衣裳,还任由丫鬟在她脸上画上一片红疮。
丫鬟不解道,“姑娘日日以药浴养肤,如此一丝不苟的养护自己的身子,为何还要刻意扮丑?”
少女微抬起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逆天改命!
沈霜是半年前才穿进这书世界的。
原主沈霜原是养尊处优的侯府嫡女,却因一道婚旨祸起萧墙,据说先帝曾找人算过,沈家出贤后,特赐婚太子,原是满门荣耀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原主的生母秦氏外出探亲时,被山匪所掳,不仅清白被毁,还惨遭虐杀。
原主大受刺激,被人构陷精神失常,后被诬陷打碎御赐的琉璃盏,关了禁闭。
府中的昭姨娘又在她的玉肤膏里下毒,那毒会让面目溃烂,甚至危及生命。
而今,正是沈霜被关禁闭的半年后,正值寒冬腊月。
沈家大办家宴,既是为沈青青的及笄礼,也是原主的死期。
沈青青,沈府庶女,昭姨娘的女儿。
原书里,此时的沈霜早己被搓磨的不成样子,她一露面,便成了整个上京的笑话。
谁知在宴席上,她的衣服又无火自燃,甚是诡异,被小厮泼了好几桶冰水才浇熄。
沈霜不祥之身,遭了天谴的传闻便不胫而走。
沈霜的身子本就弱,经此一劫,当夜便病死过去。
沈青青便成了这侯府唯一的嫡女,她的生母昭姨娘虽为姨娘,却主侯府事,早就是正儿八经的侯门主母了。
书里,沈青青最后也成功嫁给太子,却并不受宠,因为太子早有意中人。
只可惜沈霜没有把书看完,不过她并不怕,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她之前体弱需隐忍,至于现在……她要换个青云首上的活法,太子的爱她要,滔天的权势她要,沈家人的命她也要!
……而此时,沈府廊下,两个丫鬟正朝西厢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撇嘴道,“真是晦气,二姑娘及笄的大好日子,叫她出来干什么。”
另一个附和,“还不是昭姨娘心善,大姑娘打碎御赐琉璃盏,还想嫁祸给二姑娘,真是太不要脸了。”
“嘘,别说了,到了。”
两人推开门,就见身着灰布麻衣的沈霜。
丫鬟鄙夷道,“这是昭姨娘让送来的,今儿是我们二姑娘的好日子,也让大姑娘去院子里沾沾喜气。”
“花朝,收下。”
沈霜声音淡淡。
花朝伸手去接,那丫鬟故意松了手,衣服掉在地上。
花朝正要理论,沈霜拉住她,不过就是些见风使舵的下人,还不配让她动手。
“姑娘就是太好性儿了。”
花朝说。
沈霜伸手拿过衣服,她细闻了闻,虽被香料掩盖,但还是难掩那一股白磷的味道,这便是衣服无火自燃的秘密。
这点小把戏,在出身中医世家的沈霜眼里,实在不够看的。
这一次,该换你们入局了。
沈霜拿出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花朝,替我梳妆吧。”
片刻后,镜中的少女肤若凝脂,玉颈如瓷,一颦一笑,皆仙姿神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恍若刚临尘的仙子,熠熠生辉。
……另一边,沈青青正搀扶着一身华服的昭姨娘往中堂里去。
今日父亲广邀京中权贵,姨娘却在这个时候让沈霜出来,原因不言而喻。
沈青青低声问,“昨儿妙春来回我,说是姐姐脸上惨不忍睹,她都那样了,还有必要再动手吗?”
“青青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掉以轻心,斩草必须除根,但凡留下一丝生机,日后都会成为心腹大患。”
昭姨娘沉声。
“是,女儿记住了。”
昭姨娘看着自己端庄秀丽的女儿,倒是笑了,“前几天事忙,倒疏忽了你的及笄礼。”
“及笄礼?”
沈青青笑着说,“娘早就给过女儿了,也是女儿收到最好的礼物。”
这最好的礼物,便是沈府嫡女的身份,未来太子妃的头衔。
而此时,中堂里。
老夫人端坐主座,她常年在凤南山修行,不问尘事,昨天才回到上京。
老夫人目光扫过众人,“怎么不见霜儿?”
“想必姐姐正在梳洗打扮,她一定是想以最好的样貌来见祖母。”
沈青青笑着说。
却听有人说,“打扮的再隆重,也是失了礼数。”
“祖母,姐姐也是好心,还请不要责罚姐姐。”
沈青青说。
那人又道,“我倒是听闻大姑娘面目丑陋,今日沈家广邀上京权贵,场面如此盛大,不会是不敢露面吧。”
就在这时,一声“大姑娘到!”
打破了众人的议论。
只见沈霜在晨光中走来,步态轻盈优雅,衣裙随风飘动,腰间束着的水绿色锦带,将纤腰勾勒的纤细婀娜,摇曳生姿,好似人间谪仙。
众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沈青青都惊住了,她甚至还探头向后张望,觉得前来的美人只是一个和沈霜长的很像的上京贵女。
首到美人莲步轻移,优雅恭敬地朝老夫人行了一礼,“霜儿拜见祖母。”
沈霜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听闻祖母有头疾,霜儿特为祖母制了这月犀帐中香。
这香需用子时的露水炮制,所以孙女才来晚了些。”
人群中有人赞叹,这月犀帐中香失传己久,难为大姑娘一片孝心。
沈霜微抬起如葱般的小手,将香呈给老夫人。
沈青青只觉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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