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季,宛如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浓稠如墨的雨幕,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裹入了黑暗的深渊。
雨水顺着纸马铺的屋檐成串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的沉闷声响,恰似地府勾魂使者急促的脚步声,每一声都重重地撞击着我的心弦,让我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脆弱。
我蹲在昏暗的油灯下,灯芯时不时发出 “噼啪” 的爆响,昏黄摇曳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扭曲变形,活脱脱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手中的竹篾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冷不丁狠狠刺来,锋利的边缘瞬间划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汩汩渗出,一滴一滴落在粗糙的纸面上,恰似一朵朵妖冶的彼岸花,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与此同时,里屋传来老母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那声音好似生锈风箱艰难的抽动,每一声都像一把钝刀,深深刺进我的心脏,搅得我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在这狭小的纸马铺里,霉味、血腥味与老母亲病榻上散发出的药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张师傅在吗?”
门帘猛地被掀开,一股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腐肉般令人作呕的气息汹涌而入,恰似来自深埋地下千年的古墓,带着岁月的腐朽与死亡的气息。
来人摘下斗笠,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毫无血色的皮肤紧绷在骨头上,仿佛一层随时都会破裂的薄纸。
右眼角那道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蜿蜒扭曲着从眼角爬到耳根,在油灯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蠕动,让人不寒而栗。
更骇人的是,他的嘴唇干裂,露出泛黄的牙齿,嘴角还挂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如同刚刚吸食过鲜血,而他的领口处,隐隐约约露出一道新鲜的抓痕,仿佛被某种利爪抓过。
在他的肩头,一只毛色杂乱的老鼠正警惕地盯着我,时不时发出 “吱吱” 的叫声,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铺子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七月不接活。”
我下意识地回绝,紧张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让我手中的浆糊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在寂静的铺子里,这声响格外响亮,仿佛打破了某种禁忌。
疤脸男人并不言语,只是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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