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秋,我被未婚妻当众撕碎婚书:“三转一响都凑不齐的穷货!”
重生回来的我反手把碎纸砸在搪瓷缸里:“这婚,老子不结了!”
01"啪!
"大红喜字掉在我脸上,劣质红纸的染料蹭了一鼻子。
我使劲眨巴眼睛,正对上张美玲涂着血红口红的嘴。
"周野,这婚我不结了!
"我愣愣地摸着身下咯屁股的竹椅,八仙桌上搪瓷缸还冒着热气。
土墙裂了一道缝,九月的阳光像金粉似的漏进来——这他妈不是我二十岁退婚那天吗?
"美玲啊,咱再商量商量......"我娘佝着腰去捡喜字,灰布衫袖口磨得透亮。
"商量个屁!
"张美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条裹着黑丝袜的腿晃得人眼花,"说好的三转一响呢?
缝纫机呢?
电视机呢?
"她身后两个穿蓝褂子的亲戚直撇嘴。
高个那个我认得,是她二姑,去年偷厂里布料被开除的。
我低头瞅了瞅身上崭新的中山装,袖口线头都没剪。
前世我就是穿着这身,跪着求她别走。
"美玲,你看这婚书都写好了......"我娘抖着手去够桌上的红纸。
"别碰!
"张美玲"唰"地抓起婚书,"就你家这三间破瓦房,下雨天接水的盆比碗还多!
"房梁很配合地"滴答"落下一滴水,正砸在她烫成大波浪的头发上。
"哎哟!
要死啊!
"她跳起来拍脑袋,"周野我告诉你,昨儿个服装厂刘主任还约我看电影呢!
人家戴的是上海牌手表!
"我慢悠悠站起来,把中山装第三颗扣子扣好。
这扣子前世被她拽掉过。
"行啊。
"我说。
屋里突然安静了。
"你......你说啥?
"张美玲的眼线都要瞪裂了。
我伸手扯过她手里的婚书,"刺啦"一声撕成两半:"我说这婚,不结就不结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你疯啦?
"她二姑尖叫着扑过来,"我们美玲可是国营厂的!
"我把碎纸片往空中一抛,红纸屑像过年放的小鞭炮:"赶明儿我就去跟刘主任说,他相中的破鞋我让给他了。
""周野!
"张美玲气得腮帮子直抖,粉簌簌往下掉,"你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我抄起门后的扫帚开始扫地:"慢走不送,走路的时候看着道,别踩门口的鸡屎。
"她踩着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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