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忌日总在雨水节气。
我蹲在积灰的木梯上,阁楼霉味混着檀木相框的旧漆味钻进鼻腔。
相框里的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右手虚握着旱烟杆,身后是那棵与他同龄的枣树。
照片边缘泛着铁锈红,像干涸的血迹。
月光从老虎窗斜斜切进来,在地面投下枣树扭曲的影子。
当钟表齿轮咔嗒指向子时,我听见某种金属摩擦声从楼下传来。
那棵三人合抱的枣树突然剧烈摇晃,枝干间竟传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呜咽。
我攥紧相框冲下楼,却见枣树下散落着几片机械蝴蝶的残翼。
银色翅膀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与照片边缘的锈红完美吻合。
"囡囡,别碰那东西。
"沙哑的声音惊得我差点摔碎相框。
姥爷的遗像不知何时立在石桌上,相框玻璃映出我手腕内侧的胎记——那是今天早晨刚出现的,形状像枚微型芯片。
枣树年轮在风中发出齿轮转动般的声响。
我数到第三圈时,发现某圈年轮里嵌着半张泛黄的实验数据单,墨迹未干的"记忆重置"四个字正在月光下慢慢消隐。
枣树的年轮在月光下渗出暗红色汁液,像凝固的血管。
姥爷枯瘦的手指抚过树干,龙纹烟斗里飘出的青烟竟在空中凝成微型齿轮,随着年轮转动发出细密的咔嗒声。
"树根下埋着的不是财宝..."他的声音像被割裂的磁带,"是我们陈家三百年的命——"突然,整棵枣树剧烈震颤,无数机械蝴蝶从年轮裂缝中涌出。
它们的金属翅膀划破月光,在姥爷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我看见他后颈处浮现出与我相同的芯片状胎记,正发出幽蓝的光。
闹钟在凌晨五点准时响起。
我摸着手腕内侧发烫的胎记下床,窗外传来金属卷尺"唰"的展开声。
后院晨雾中,舅舅的鳄鱼皮鞋踩碎了满地露珠。
他西装袖口绣着的暗金色齿轮图案,与我梦中青烟凝成的齿轮一模一样。
"这棵树胸围2.3米,树龄127年。
"他将卷尺往皮包里一甩,古龙水味盖过了枣树的木质清香,"城西的科技公司愿意出高价收购,连树根都要完整移植。
"我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银色U盘,外壳刻着与机械蝴蝶翅膀相同的龙纹。
当他转身时,后颈处的皮肤在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