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十五分，闹钟响起第三遍时，曾飝终于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拍停了吵闹。
他顶着一头乱发坐起身，眯着眼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城中村的违章建筑像积木一样堆叠着，远处几栋玻璃幕墙的写字楼在晨曦中闪闪发亮。
"小曾啊！
你的煎饼果子要凉喽！
"楼下传来张婶标志性的大嗓门。
"张婶，您这服务态度不行啊，就不能给我送上来？
"曾飝一边套着T恤一边走到窗边，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方言回嘴。
"呸！
五块钱的煎饼还想享受五星级服务？
赶紧下来！
"张婶笑骂着，手上的铲子翻飞，又做好了一个煎饼。
十分钟后，曾飝叼着煎饼果子冲出了出租楼。
他身高一米八二，穿着普通的深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唯独那双眼睛格外有神——像是永远含着笑，又时刻保持着某种警觉。
地铁站人山人海。
曾飝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像一尾游鱼。
就在他即将刷卡进站时，余光捕捉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正用镊子从一个女士包里夹钱包。
曾飝脚步没停，只是自然地靠近，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手指轻轻一弹，鸭舌帽手腕一麻，钱包掉回了包里。
那女士浑然不觉，鸭舌帽却猛地转头，对上了曾飝似笑非笑的眼睛。
"哥们，手艺生疏了啊。
"曾飝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鸭舌帽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见曾飝己经若无其事地刷卡进了闸机。
早高峰的地铁像沙丁鱼罐头。
曾飝被挤在门边，却忽然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口袋。
他低头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小兄弟，"曾飝和颜悦色地说，"我钱包里就二十块钱和一张过期的健身卡，你要不首接加我微信，我转给你？
"少年脸色煞白，想跑却被周围的人墙堵住。
曾飝拍拍他肩膀："下次找个正经活儿干，嗯？
"到站时，少年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多了张名片——是家餐厅招服务生的。
出了地铁，步行十分钟就到了"新创纪元"科技公司的大楼。
曾飝在电梯里整理了下衣领，打卡时正好八点五十九分。
"飝哥！
救命啊！
"刚坐到工位，隔壁的小王就扑了过来，"我电脑蓝屏了，方案十点前要交啊！
"曾飝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小王电脑前，几下操作就进入了安全模式。
"你昨晚是不是又看小电影了？
这病毒都写着老司机专属呢。
"小王涨红了脸，周围同事哄笑起来。
"行了，十分钟就好。
"曾飝熟练地敲着键盘，眼睛盯着快速滚动的代码，"下次记得用正规网站，至少人家有杀毒软件。
"十点整，曾飝端着咖啡杯晃悠到茶水间。
他正琢磨着今天中午吃啥，忽然感觉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
"对不起，我——"曾飝话没说完，就看到一杯咖啡全洒在了一位女士的白衬衫上。
更糟的是，这位女士他认识——新来的财务总监颜如卿，公司里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颜如卿今天扎着干练的高马尾，精致的五官此刻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
咖啡正顺着她的衬衫往下流，在浅灰色的西装外套上留下难看的痕迹。
"我赔您干洗费。
"曾飝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或者...我认识个不错的咖啡师，可以给您推荐同款口味的咖啡？
"颜如卿本想发火，却被这奇怪的道歉方式逗得嘴角一抽。
她接过外套遮住污渍，打量着眼前这个高个子男人——他眼里没有其他男同事那种讨好或欲望，只有真诚的歉意和一丝...幽默？
"IT部的？
"她挑眉问道。
"运维组曾飝，随时为您效劳。
"曾飝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包括但不限于咖啡事故救援、电脑急救和中午外卖推荐。
"颜如卿终于忍不住笑了："行，我记住了。
现在麻烦你让一下，我得去处理这身咖啡味香水。
"曾飝侧身让路，看着颜如卿快步走向洗手间，心想：这姑娘笑起来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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