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剧烈的撕裂感从西肢百骸爆炸开来，仿佛有人用锤子在他的神经上重重敲了一下。
林御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力量挤压过后，又勉强拼凑回来的一般。
“病人苏醒了。”
“先别动，检查还没完成！”
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医护人员迅速走了进来，熟练地在他身旁展开一圈透明灵能屏障，仪器浮在半空，滴滴作响。
林御眨了眨眼，试图理清头脑，却发现脑海中混乱不堪。
他记得自己在一个雨夜……撞大运了。
没错，是大运。
但现在，他却出现在一个全然陌生、甚至科技感爆棚的环境里。
“我这是……穿越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有些嘶哑。
“林御同学，请配合我们进行精神力检测。”
医生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冷静而专业。
“精神力？”
林御被半扶半推着坐起，眼前出现一个散发淡蓝光芒的圆形装置。
那装置像是某种生物波扫描器，上方浮动着复杂的能量纹路，核心处是一块墨绿色的精神感应石。
他坐定，一根纤细的灵针贴在他额头。
“测试开始。”
屏幕上闪动着字符，数值开始跳动。
周围几个实习医护站在一旁，交头接耳。
“听说今天又有新生苏醒了，听说还是刚送到星源学区的新档案户。”
“真的假的？
早上刚有一个C+的，精神力波动很强，光是测试仪都响了三次。”
“这种天赋高的，基本会被首接送进A班吧。”
林御听着这些话，心中微微一动。
“星源？
A班？
看来这不是我原来的世界……”可惜他没时间多想。
检测装置突然一震，随即——精神力等级：无检测结果：不具备卡师资质短短两行字，将林御的思绪彻底掀翻。
周围一瞬安静。
几个原本还在议论的实习生顿时闭嘴，面面相觑。
“检测失败？”
“怎么可能是无？”
“这不会是设备坏了吧……”医生冷静地检查了一遍：“检测设备正常。”
“林御同学，你的精神力指数为零。”
“建议放弃卡师进阶课程。”
林御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在心底崩塌的声音。
他握紧拳头，目光死死盯着那两行字。
——精神力为零？
开什么玩笑？
他穿越过来，是为了当一个废物？
测试结束后，他在无声中离开医院，按照他们的安排走进一辆自驾灵能车。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窗外风景迅速倒退。
整座城市看上去比他原来的世界更加先进，但同时也更冷漠。
巨大的浮空广告、自动巡逻战兵、闪烁的卡能灯牌，处处显示着这是一个围绕“精神力”和“卡徒”构建的全新世界。
抵达学校后，他跟着安排进入了一间统一教室。
教室里，几十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在兴奋地讨论精神力测试结果。
“哇，我是C-！
虽然低了点，但起码有！”
“你知道我们班那个林乔吗？
B级精神力，导师都亲自接待！”
“我们以后都能制卡了吧？
听说只要有精神力，就能参加课外制卡训练营。”
“我靠，我想早点试试召唤系卡！
我想试试招出风豹战灵！”
林御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他能感受到那些带着艳羡、同情、甚至怜悯的目光慢慢投来。
“他就是那个……检测为‘无’的人吧？”
“完了啊……这下F班保底了。”
“也太惨了点。”
那一刻，林御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
他站起，转身走出教室，在午后阳光中，一步步走向教学楼天台。
他靠着围栏坐下，掏出自己的通讯镜。
——他想查一下。
“精神力高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搜索结果加载中精神力：影响卡徒和制卡师能力的核心数值精神力等级越高，制卡速度、精度、控制力越强部分精神力天才，描述过‘脑海中像有一片汪洋’、‘念头稍动便有灵气涌动’、‘意识可以笼罩整片空间’等表现林御愣住了。
——那种感觉，他有。
甚至，比那些描述中更强。
他每次闭眼，脑海都像是有一道无边的深海在回响。
意识往任何一个方向轻轻一引，就会有成吨的信息洪流涌来，只是他之前不明白那是什么。
林御垂眸，静静盯着手心。
“如果精神力真的无限……那无法检测，是不是也合理？”
“因为没办法量。”
他自嘲地低笑一声，声音低哑沙哑，带着几分讽刺。
“无限，怎么不算是无呢。”
夜幕降临。
林御独自回到住处。
一进门，灵能灯自动点亮。
这是他现在名义上的住所——市中心豪华学区大平层，三百平米，全息窗外就是青龙主街夜景。
冰箱是满的，厨房是净的，沙发是软的。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温度。
他知道，父母常年在外地任务，几乎不会回家。
这里只是他们给他留下的栖身之所，而不是“家”。
林御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慢慢坐下，背靠冰冷的落地窗。
一整天的疲惫像潮水一般将他吞没。
他闭上眼。
脑海里，黑暗如海。
但就在此时——那片黑暗中，忽然出现一道虚影。
——无头战神，双手执斧，脚踏赤炎。
林御呼吸骤停。
那不是他搜索过的任何卡牌影像。
它孤独站立在天地交界之处，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回应他的意志。
一道模糊的卡片轮廓，在他脑海中缓缓成型。
卡名：刑天。
他睁开眼，夜色之下，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可能……不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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