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雪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我的登山镐突然传来异样震颤。
低头看去,冰层下的黑色玄武岩竟浮现出暗红纹路,像血管般向西周蔓延。
"磁场读数异常!
"队尾的物理系研究生陈昊突然惊呼,他手中的盖格计数器发出刺耳蜂鸣。
我们这支由历史系和地质系组成的科考队,此刻正站在大兴安岭北麓的永冻层上,追寻祖父六十年前失踪前的最后勘探路线。
背包里的牛皮笔记本突然发烫,我慌忙取出祖父的勘探日志。
泛黄的纸页上,1943年9月15日的记录正在渗出血色字迹——"月圆之时,千万不要让铜镜..."尚未读完,脚下冰层轰然开裂。
地质学教授张怀山抓住我的后领向后猛拽,一块轿车大小的冰块擦着鼻尖坠入深渊。
探照灯扫过冰隙,五十米深处隐约可见青铜器反光。
"是契丹墓葬的太阳神纹!
"考古队长苏岑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腰间的金属探测仪突然迸出火花。
我们这才发现,所有电子设备屏幕都变成了乱码,唯有祖父的指南针还在转动,铜制指针首指冰缝下的黑暗。
陈昊突然指着天空怪叫,满月边缘不知何时染上暗红。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祖父日志里用朱砂笔反复涂抹的段落浮现脑海——血月当空时,不要相信任何倒影。
绳索垂降时的冰碴扑簌簌打在面罩上,越往下寒气越重。
当苏岑的狼眼手电照亮冰壁,所有人都倒吸冷气:三具穿着五十年代登山服的干尸呈跪拜状嵌在冰层中,他们的右手都指着下方墓门方向。
"这...这是我祖父勘探队的制服!
"我的声音卡在喉间。
最中间的干尸右手食指缺失,而祖父当年正是在这场勘探中失去了食指。
更诡异的是,尸体怀表显示的时间停在1952年10月31日,但根据政府记录,他们明明是在1943年失踪的。
墓门上的契丹文突然渗出暗绿荧光,苏岑的解读声在冰隙中回荡:"擅闯日曜神殿者,永堕时渊。
"她触摸文字的瞬间,整面冰壁开始龟裂,露出后面青铜铸造的太阳轮盘。
轮盘中央的凹槽形状,竟与我贴身佩戴的萨满铜镜完全吻合。
当铜镜嵌入机关的刹那,地底传来巨兽苏醒般的轰鸣。
陈昊突然抓住自己喉咙,他的瞳孔变成诡异的银白色:"它们醒了...在镜子那边..."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像被无形力量拧成麻花,骨骼断裂声在冰隙中爆响。
张教授突然将荧光棒扔向墓顶,在冷光映照下,我们终于看清那些"冰棱"的真面目——数以千计的透明人形生物倒挂在穹顶,它们的指尖正滴落着鲜红的液体。
"快闭眼!
"祖父的指南针在此刻疯狂旋转,我猛然想起日志里用血写着的话:月蚀之时,影噬众生。
但己经太迟了,苏岑的惨叫声中,我看到冰面上所有人的倒影,正在露出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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