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同人文可能不太好见谅)飞机在云层中平稳飞行,窗外的云海如梦幻般起伏,可这并不能引起晴彦的兴趣。
他懒散地靠在座椅上,耳机里传出嘈杂的音乐,试图将周围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对于此次回国,他心里满是无所谓的态度。
在他看来,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罢了,没什么值得特别期待或伤感的。
国外的日子虽然过得随性,但也没留下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离开也就离开了,没有丝毫留恋。
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绪有些飘忽。
身边同行的人或是兴奋地谈论着即将见到亲人的喜悦,或是紧张地准备着回国后的事务,而他却觉得这些情绪离自己很遥远。
少年心想等下飞机后,一切又将是新的开始,只是不知道新环境会带来怎样的琐碎与平淡。
反正,他己做好随波逐流的准备,不抗拒、不期待,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走下去。
飞机广播响起,提示即将抵达目的地,他只是轻轻动了动身体,眼神依旧平静,仿佛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旅程,没有任何波澜能在他心里泛起。
繁星Live House内虹夏踮着脚调整顶灯角度时,山田凉正在擦拭贝斯音箱表面的浮尘。
STARRY地下室特有的潮湿空气裹着松香,在琴弦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凉前辈——"吧台后的喜多突然探出头,"你手机在储物柜里震了二十分钟了哦。
"贝斯手放下麂皮布,指尖还残留着琴颈玫瑰木的触感。
屏幕上闪烁着"父亲"的字样,通话键按下时,她听见遥远的北海道风声穿过听筒。
"......冰见家的晴彦君?
"凉的指甲陷入音箱网罩的菱形孔隙。
调音台亮着的红色指示灯在她瞳孔里明明灭灭,像童年时隔着玻璃窗窥见的吉他琴格。
虹夏抱着鼓棒凑过来时,正看见凉用牙齿撕开一袋柠檬糖。
贝斯手惯常淡漠的侧脸被手机荧光镀上一层釉色,喉间滚动的音节比平时快了0.3拍。
"是住在隔壁栋的天才儿童。
"凉挂断电话,糖纸在指间折成尖锐的六芒星,"全国数学奥赛冠军,剑道五段,父亲说今天从中国回国的航班,叫我到时候一起去接机。
"“哎?听起来好厉害!”喜多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崇拜。
凉却只是耸耸肩,将糖纸随手扔进垃圾桶,“厉害是厉害,不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说罢,她继续擦拭着贝斯音箱。
后藤独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揪住衣角:“奥、奥数冠军……同龄人?”
凉点头:“嗯,还会乐器。”
“咚!”
后藤独突然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板:“对、对不起!
我这种只会翻弹的垃圾根本不配当吉他手……”虹夏慌忙摆手:“波奇酱别这样!
快从纸箱里出来啊!”
凉俯视缩进箱中的粉色团子,淡定补刀:“顺带一提,他还会作曲。”
纸箱内传出一声闷响——后藤独己彻底融化成液体。
喜多看着缩在纸箱里的后藤独,忍不住笑了起来,“波奇酱,别这么灰心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呀。”
虹夏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波奇酱的吉他弹得超棒的。”
凉看着大家的反应,眼神游离,思绪飘向了远方。
(以下为凉视角)十二岁的晴彦总是端坐在那片几何阴影里。
他的衬衫纽扣永远系到最上面一颗,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比窗台上的粉笔还要苍白。
当其他男生在操场玩耍时,他的电子表会准时在三点十七分震动,起身时连板凳都不会发出声响。
我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是在音乐教室储物间。
他蹲在蒙尘的立式钢琴后,细长手指悬在褪色的哆啦A梦贴纸上空。
西月风卷着樱花闯进来,他校服口袋里滑落的琴谱被吹开,巴赫的平均律旁边画满了扭曲的电吉他。
"要试试看吗?
"我摘下肩上的吉他递过去时,他像受惊的鹿般后退,后脑勺撞上低音谱号装饰画。
但瞳孔深处迸出的火星骗不了人,那是我们在livehouse调音时才会见到的、属于活人的光。
后来每周西的社团活动时间,储物柜投下的阴影里总会多出一份包装精致的和果子。
晴彦的指尖在琴弦上移动时仿佛在拆解数学公式,可当《smells like teen spirit》的前奏突然炸响,他耳尖泛起的血色比任何琶音都鲜活。
蝉鸣最盛的那天,防盗网在水泥墙上烙出新生的锈痕。
晴彦把电子表塞进书包最底层,我们约好放学后去河岸废弃工厂。
他抱着我淘汰的旧吉他站在音乐教室后门,白衬衫被穿堂风灌满,像即将起航的帆。
"你该回家了。
"冰见彼岸从银杏树后转出来时,晴彦整个人凝固成石膏像。
指甲在琴颈上刮出刺耳的单音,他弯腰鞠躬的弧度精确得让人心颤。
我蹲在走廊拐角数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三十五步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他的书包拉链开了,抗抑郁药瓶在夕阳里滚出很远的距离。
几天后经过他家时,琴房窗户己经结满蛛网。
有装修工人扛着三角钢琴出来,我鬼使神差凑近卡车后厢。
在施坦威漆黑发亮的漆面之下,隐约露出半截朽烂的木吉他琴颈,褪色的琴谱上用铅笔写着:"今天和朋友学到了强力和弦。
"“凉前辈,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喜多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没什么,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我继续低头擦拭着贝斯音箱无所谓道。
恍惚间看见十二岁的晴彦站在人群最后排,他白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终于解开,手中银杏叶飘落的轨迹,恰似永不终止的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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