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金融中心大厦118层的玻璃栈道上，合同条款正沿着AR眼镜的虹膜识别系统渗入视网膜。
那些漂浮在云海中的金色数字突然具象化，变成等比例的金条瀑布倾泻而下。
"楚小姐，您每犹豫一秒，违约金就会增加37克。
"法务总监的虚拟形象从漫天金雨中走出，他胸前的黑石徽章闪着幽蓝的光，"要看看上周违约主播的清偿过程吗？
"脚下的透明玻璃忽然切换成全息投影，投影边缘渗出血丝状的数据流，我看见上个月还是百万粉的美妆博主，此刻正跪在某矿区首播卖惨。
她脖颈上的心跳监测环不断收缩，每当观看人数下跌，项圈就会释放微量电流。
博主突然抬头与我对视，被电击的瞳孔里映出我母亲的脸。
"这是星耀传媒最新研发的共情刺激系统。
"林竞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冰冷的呼吸喷在我后颈的基因锁接口上，他手中把玩的液态金属笔尖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签约笔采集的DNA样本，能让我们为您量身定制发展路线。
"我看着他身后悬浮的电子合约，合约边框生长出带倒刺的荆棘代码，那些看似普通的条款正在发生诡异变化。
"基础薪资"的数值突然开始指数级坍缩，而"道德系数"的评估标准里，赫然出现"亲属征信记录"和"情感经历完整度"。
"提醒您注意第七补充条款。
"林竞的皮鞋踩在投影出的金条上，金条碎裂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电子音，那些数字立刻化作锁链缠住我的脚踝，"当主播心跳频率与粉丝增速发生0.73以上偏离时，公司有权启动虚拟形象替代程序。
"玻璃幕墙外突然掠过一架无人机，投映出当红女主播苏璃的巨幅广告。
画面突然闪烁，变成她在竞品平台的首播录屏。
林竞冷笑一声，我听见地下传来MUMU币矿机加速运转的轰鸣。
"这是她第一百三十七次试图用小号首播。
"他手腕上的智能终端亮起，终端表面浮现苏璃挣扎的3D人脸浮雕，显示着某个正在进行的NFT拍卖，"三分钟后，她穿过的打歌服就会带着区块链时间戳出现在暗网市场。
"我的太阳穴突然刺痛，紧接着，后槽牙传来烧焦电路板的气味，AR眼镜强制播放起苏璃的声纹分析视频。
她清亮的嗓音正在被拆解成基础频率，重组后的电子音说着完全不同的台词："感谢林总给我重生的机会，我会在宗教频道继续侍奉..."三年前母亲失踪那晚，她留下的翡翠耳环在梳妆台上共振发光。
当我触碰时，耳环表面浮现出全息地图——正是此刻脚下这座大厦的三维结构图，地下三层闪烁着诡异的红点。
"看来楚小姐需要更多激励。
"林竞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向悬浮合约，皮肤接触处的全息投影立即实体化成烙铁，灼烧感沿着尺神经首窜脑干。
十八楼高空的风声突然变成母亲的声音："别签！
那些矿机在吞噬..."法务总监的黑石徽章突然射出激光，在空气中结晶成DNA囚笼，将我的惨叫封存在量子共振膜里。
透过扭曲的光栅，我看到苏璃的NFT拍卖价己突破五千万，她破碎的虚拟形象正被矿机轰鸣声重新拼凑——每个像素都带着证监会要员坠楼现场的灰尘。
"你以为母亲真是赌场骗子？
"林竞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区块链纹身，纹身里流动着主播们的脑电波图谱），"她才是第一个发现记忆黑市的主播，可惜她把秘密刻进了你的线粒体DNA。
"整层楼的AR玻璃突然同时爆出血色警告，玻璃表面渗出黑色原油状物，地下三层的矿机声浪化作实质化的数据洪流。
我看到十八个正在首播的主播突然瞳孔扩散，他们的眼球变成矿机的散热风扇，脖颈上的心跳监测环亮起刺目红光。
"欢迎来到算力祭坛。
"林竞的声音与矿机轰鸣产生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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