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龙涎香混着血腥气。
**武明凰指尖轻叩鎏金扶手,九凤金钗垂下的流苏纹丝不动。
跪在殿中的户部侍郎张谦面如死灰,官袍后背己浸透冷汗,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洇出一片深色水迹。
"十七万两河工银。
"女帝声音不大,却让满朝文武屏息,"张卿倒是胃口不小。
""陛下明鉴!
"张谦突然膝行两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臣冤枉啊!
那银子都用在堤坝上了...""是吗?
"武明凰唇角微扬,从龙案上拈起一本奏折轻轻一甩。
竹简"啪"地砸在张谦面前,展开的部分赫然列着三县堤坝的劣质材料清单。
大殿死寂。
刑部尚书王肃出列时险些被自己的衣摆绊倒:"陛、陛下,按《大周律》,贪墨河工银两致堤坝失修,当...当处腰斩...""夷三族。
"女帝轻描淡写的补充让殿内温度骤降。
王肃胡子一颤:"陛下,夷三族是否...""王卿。
"武明凰指尖一顿,凤眸扫过这位六旬老臣,"去年郑州水患,你侄儿经手的三十万两赈灾银..."她故意拖长声调,"查清去向了吗?
""臣...臣即刻去办!
"王肃扑通跪地,额头紧贴金砖。
侍卫架起瘫软的张谦时,这五品大员竟吓得失禁,腥臊味在殿内漫开。
武明凰微不可察地皱眉,贴身侍女青萍立即会意,将鎏金香炉挪近龙案,沉水香的气息很快压过异味。
"退朝。
"九凤金钗随着女帝起身划出耀目弧光。
青萍注意到主子左手拇指正无意识摩挲腰间玉佩——羊脂白玉雕成的飞凤,喙部一点朱砂,是先帝临终所赐。
每当这枚玉佩被转动,就意味有人要见血。
走出大殿时,武明凰忽然驻足。
阶下跪着个披麻戴孝的老妇,正被侍卫拖拽着远离御道。
"怎么回事?
"禁军统领抱拳:"禀陛下,这疯妇连日在此喊冤,说她儿子修堤时发现偷工减料,被灭口..."女帝眸光一凛。
青萍立即附耳低语:"查过了,她儿子是郑州河工小吏,上月失足落水。
"武明凰凝视老妇手中血书片刻,突然解下腰间玉佩扔给青萍:"赏她。
准其子入忠烈祠。
"说罢转身,却又补了一句,"让御史台重查此案。
"青萍怔在原地。
这枚玉佩女帝从不离身,十年前平阳郡主碰了一下就被罚禁足三月。
回到紫宸殿,武明凰刚拿起朱笔,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御林军统领浑身湿透跪在阶下:"陛下!
北门抓获一名形迹可疑男子,穿着怪异,口称...来自未来。
"笔尖在奏折上洇开一团朱砂。
女帝眯起眼睛:"未来?
""此人准确报出内库三件秘藏珍宝的形制,连...连先帝题字的位置都说得分毫不差。
"武明凰指尖一顿。
那三件珍宝自先帝驾崩后就封存在密室,除她之外无人知晓具体存放位置。
"带他来见朕。
"她放下朱笔,玉佩不在腰间,手指竟有些不习惯地蜷了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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